陳婷看著我,問道:“如果真是她,你會怎麼辦?”
她問的應該是龍小魚。
我想了想,迴避了她的問題,說道:“不可能是她。”
陳婷聽後,臉上並沒有絲毫波瀾。
她盯著我的眼睛,又問道:“你覺得,我師父為什麼會拔那柄兇劍?”
“隱龍大師,我絕對相信,以我師父的修為,肯定也能看出來,那柄劍不能隨便拔的!”
“可,她為什麼還要拔那柄兇劍?”
陳婷深邃的眸子盯著我。
我與她四目相對,如實將我的猜想說了出來:“紫虛道長應該是走火入魔後,受人蠱惑,才拔的那柄兇劍,那人,應該是想利用紫虛道長的修為,替他拔劍。”
陳婷點了點頭,忽然問道:“有沒有可能我師父走火入魔,也是因為那人的原因?”
我點頭:“雖然紫虛道長走火入魔的前因,是阻擋臥虎山毒瘴時,曾被臥虎山上的邪氣侵蝕入體過。”
“但,真正令紫虛道長走火入魔的關鍵,很有可能就是利用她拔劍的那人!”
陳婷又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如何處理那柄劍?怎麼找出那個人?”
我沉聲道:“找劍鞘,找到劍鞘,就有可能找到那個想要劍的人!”
“因為,那人必須要有劍鞘,才能壓制得住那柄兇劍。”
陳婷點了點頭。
我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在已是深夜,咱們先回去吧,天亮後,咱們儘快去找那收藏家,一定要從他那裡,知道買走劍鞘的人。”
陳婷“嗯”了一身,當先下了山。
下山路上,我們一路都沒說話。
我被無數的疑問糾纏,實在不想和她說話。
走在前面的陳婷,忽然頭也不回的問道:“你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嗎?”
我鄭重道:“是的。”
陳婷“哦”了一聲,隨即說道:“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我道了聲:“謝謝。”
然後,我們就又陷入了沉默。
等進了陳家大院,我們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了半小時左右,我又帶著姜小四,去了楊家。
我還想去那枯井底下看一看!
趕在天亮之前,我又進入了那口枯井,去到了帝殤古劍旁。
劍仍插在石壁之上,兇惡的劍氣被石鞘封印,古劍看上去便又和此前一般,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了。
我沒管劍,而是徑直去了此前帝殤古劍所在的位置——那個劍坑。
到了劍坑處,我以望氣術觀察了起來。
這劍坑裡,應該還有什麼東西才對!
帝殤古劍,確實可以當做楊家風水陣的陣眼。
但在剛剛陪陳婷思悼紫虛道長期間,我想了想,古劍應該是在楊家佈置風水陣之前,就在這裡了才對!
那麼,如此一柄兇劍,插在這裡,怎麼可能會這麼“安靜”啊?
肯定是還有一樣東西,在和古劍相互制約著才對!
否則,只是當楊家風水陣的陣眼的話,古劍肯定早就失控了。
我以望氣術看了片刻,果然發現了端倪。
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正從劍縫中冒出。
這黑氣,好像和臥虎山上,那釘住蛟脈的降魔杵之上的黑氣,同根同源!
這一發現,讓我大驚。
怎麼每一件讓我頭疼的事件中,都有同樣的黑氣的蹤影!
我又觀察了片刻,發現,這劍坑下面,竟然還有一股強烈的執念!
這是一股活人死後,殘留的執念。
怨氣也是執念的一種。
但這劍坑下面的執念,卻並不是怨氣。
而是一股純粹的執念,是一股想要達成什麼事情的執念。
在這執念中,沒有怨恨,也沒有其它情緒。
就是純粹的,要達成一件生前計劃好了的事情的執念。
我小心翼翼走過去,蹲下身。
想了想,我最終還是掀開了劍坑底部的石板。
當石板掀開,我看到的,是一截手骨!
一隻右手手骨。
這手骨上,附著一股令我心悸的煞氣!
這煞氣,和臥虎山蛟脈上那降魔杵上附著的黑氣,同根同源!
手骨的掌心,有一道劍痕。
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