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雖然沈美茹和沈靜珍都跪著,但打的確實是沈美茹。
畢竟如今沈靜珍有孕,不管是不是孽種,沈景川這個當爹的總得顧及自己的名聲。
否則回頭若是傳出去,因為他的幾個耳光,把自己偷情的女兒打到滑胎,他的名聲也算是毀了。
所以哪怕沈景川再氣,他也不能動這個手。
“說!是不是你設計陷害的你三姐!”沈景川氣的臉色鐵青,手指指著沈美茹,渾身哆嗦。
沈美茹跪在地上,仍舊是那副委屈怯懦的可憐模樣。
“爹,真的不是我啊!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何況我怎麼會知道三姐姐會懷有身孕!”
沈美茹是真的委屈,這事本和她沒多大關係,她不過…不過就是想幫襯一把,哪裡想得到最後這罪名竟然落在了自己頭上。
‘啪!’
沈景川揚手又是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沈美茹臉上。
“爹!”
沈美茹被打的一個踉蹌,看的出沈景川是下了狠手,半點也沒留情,不過片刻,沈美茹的臉就腫脹的不行。
見著沈舒意過來,沈景川依舊氣的不輕。
“意姐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沈舒意神色從容,緩緩道:“父親,此事確實蹊蹺,五妹妹既然在郡主府瞧見刺客,若想查明,父親不如從她的傷勢入手。”
沈舒意的視線落在沈美茹的手臂,那裡雖然被簡單包紮過,可這樣一番折騰下來,這會還是有血跡在往外滲。
沈景川氣的頭昏腦漲,沒好氣兒道:“如何從傷勢入手?”
沈舒意緩緩道:“據五妹妹所說,那刺客足有六七人,想來既是進入郡主府行刺,必會隨身攜帶武器,不妨先看看五妹妹的傷,是什麼武器留下的。”
沈景川這會幾乎不能思考,只覺得聽著似是有些道理。
“去叫郎中!”
不多時,府中慣用的女醫替沈美茹檢查過傷勢後,恭敬道:“回大人,五小姐身上這傷應是利器所傷,看起來…當是匕首劃傷。”
“不過好在傷的不深,修養些時日,當是無礙,只是若沒有上好的傷藥,許是會留下傷疤。”
聽完這話,沈景川看向沈舒意,腦子被氣的昏脹脹的,似乎轉不過彎來。
“女醫說是匕首所傷。”
沈舒意杏眸沉靜:“父親以為,刺客大費周章到郡主府行刺,會只用匕首?”
若說刺客扮做丫鬟婢女,近身行刺,或許會選用匕首。
可郡主府戒備森嚴,若是按沈美茹所說,那麼多人一起混了進去,豈能沒有趁手的武器?
匕首這種近身行刺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得手。
沈景川這會也算找回幾分理智,冷眼盯著沈美茹道:“那刺客能用匕首刺傷你,想來距離極近,你又如何跑得掉的?”
沈美茹臉頰腫脹,這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淚痕在臉上被凍成了霜白色,悽悽慘慘。
秦雪蓉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女兒和沈美茹,心下不安。
總怕這蹄子攀咬到自己。
說話間,韓姨娘匆匆趕了過來,眼見那沈靜珍好端端的,自己的女兒卻被打的鼻青臉腫,心疼不已。
她跪著撲上前:“老爺,茹姐兒素來乖巧,不會是這樣的人啊!那郡主府她去都沒去過,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膽子設計珍姐兒啊!”
“何況茹姐兒哪裡會知道珍姐兒有孕在身的事啊!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設計到郡主府世子的頭上啊……”
韓姨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死死拽著沈景川哀求。
她們家茹姐兒本就是庶女,如今因著這事少不得被人猜忌,日後的婚事該如何是好啊!
韓姨娘哭的雖惹人心煩,可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沈景川目光陰沉,緊盯著沈美茹和一旁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的沈靜珍。
就在這時,二房張錦萍帶著人風風火火的來了。
按理說,這大房的事兒,張錦萍不該來摻和,可兩房沒有分家,如今沈靜珍壞的是沈家的名聲,連帶著他們二房女兒家的親事,都會受到影響,她自然要來。
“大哥,珍姐兒可真是太過分了,她好端端的尚書府嫡女,如何能自甘墮落成這副模樣!憑白的讓旁人以為我們沈家的女兒如此輕賤……”
“我可憐的然姐兒啊!嗚嗚…眼下正是議親的關頭,這讓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