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夢惜一行人離開後,沒多久,便回到了梅園。
有人注意到沈舒意這位新加封的縣主,並未同歸寧縣主一道回來,只是人們心中雖有猜疑,卻鮮少有人不識趣的發問。
另一邊,沈舒意被婆子很快背向倚梅園,婆子大抵是練過些粗淺功夫,一路上腳下生風。
除了婆子外,婆子身邊一路還跟了幾名丫鬟。
只是讓幾人沒想到的是,在經過園中的一片假山時,變故突生。
假山周圍便是引入郡主府的活泉,泉水散發出蒸騰而氤氳的熱氣,將這處顯得雲山霧繞、霧靄朦朧。
沈舒意緩緩睜開了眸子,看向假山之後的藏身處。
琴心和劍魄得到指令,很快便跳了出來,抬手便先敲暈了幾個丫鬟。
“誰!”
大抵是沒料到沈舒意不僅料到了她們的計謀,更沒料到她的膽子如此之大,敢在郡主府對她們的人動手。
故而蕭夢惜雖派了幾個丫鬟婆子,並無侍衛。
不過琴心和劍魄埋伏在這倒也不易,畢竟這處離梅園近,歸寧郡主設宴,京中來的都是達官顯貴,歸寧郡主雖然桀驁,卻到底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故而這處四周倒有不少侍衛巡邏,只是蕭夢惜行的本就是陰詭之事,是以周遭無人相護。
琴心和劍魄不動聲色弄暈了周圍的幾個侍衛,才順利跟了過來,埋伏在這。
那婆子敏銳的反應過來,立刻轉身,堪堪避過琴心伸出的手刀。
琴心一招落空,那婆子一手抓著沈舒意的手臂,對著暗處吹了個口哨。
當下,有兩道黑影自暗處而出,顯然是蕭夢惜的暗衛。
這兩人有些難纏,琴心和劍魄不敢久拖,手上的動作越發凌厲,沈舒意睜開眼,趁脖子轉身想跑,拔出頭上的髮簪,直接插入她的頸下。
自打連翹和連城相認後,她身上所戴的珠寶首飾多浸了藥,畢竟她所行之事多艱,總要給自己留些退路。
那婆子的目光瞬間凌厲,側頭看向沈舒意:“你沒中招?”
沈舒意彎起唇瓣:“郡主故弄玄虛,讓人以為在茶和酒中下了藥,實則那藥在炭火之中,一經燃燒,便迎面飄散而來。”
“你……”
婆子還想再說些什麼,下一刻,應聲倒地。
沈舒意從地上爬起來,杏眸冰冷。
蕭夢惜計劃的不錯,料想她們之前服下了解藥,可惜,她忘了自己精通藥理,或者說,她根本不曾把自己懂藥理這件事放在心上。
皇權至上,命如草芥。
像是蕭夢惜這種在大位之爭中嚐到了甜頭的人,更不會把自己這種螻蟻放在眼中。
可惜,自己不是讓人擺弄的玩偶,註定要讓她失望了。
沈舒意披好身上的披風,抬眸看向已經快和暗衛分出勝負的琴心和劍魄。
眼見兩人抽出腰間的軟劍,乾脆利落的將人解決。
沈舒意不由得眯了下眼。
她從興旺樓買到的這兩個婢女,是不是太厲害了些。
不僅僅是武藝高強,心性更是強大,對皇家暗衛下手,竟沒有半點遲疑。
沈舒意不由得挑了下眉頭。
“小姐,人已經解決了,留了個丫鬟去報信。”琴心和劍魄將暗衛的屍體,連帶幾個丫鬟婆子拖進了假山的山洞裡。
天氣雖冷,可兩人這一番折騰,整個人都活動開,小臉白裡透紅,看起來格外好看。
“秦雪蓉那邊如何了?”沈舒意問。
琴心道:“她於林中詆譭郡主世子,被歸寧郡主撞個正著,想來郡主不會放過她。”
沈舒意道:“沈靜珍那邊呢?”
喬劍魄道:“沈靜珍正和馮博昌在糾纏,馮博昌似乎有些厭煩,雖一直好聲哄著她,可耐性無多。”
沈舒意同兩人一面走向無人的小路,一面道:“沈靜珍的肚子要藏不住了,馮博昌還在拖,她自然著急。”
越是急,就越是難以冷靜。
可對於馮博昌而言,沈靜珍這個自己送上門的、名聲盡毀的女人根本不重要。
或許,若說在意,他在意的只會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說不定,馮博昌這樣的人此刻心裡想的,尚且是這個孩子要不要留,如何會真的去娶沈靜珍?
畢竟他一個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日日在乾武帝面前打轉,如何能接受自己迎娶這樣一個女人?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