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書已在京中傳開,大雪封城,又正是年節,不少人喜歡窩在暖洋洋的房裡,索性便看起了話本子當做消遣。
不少人最初皆是抱著隨便看看打發時間的態度,可誠如沈舒意對石奇峰所瞭解的那般。
他的文字未見得多麼精妙,卻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故事到末尾戛然而止,不少人都想知道這少年最後有沒有脫險,同時更痛罵那些落井下石的官員。
當然,也有在朝者敏銳的發現,這裡面的幾件大事,寫的像極了當今炙手可熱的三皇子殿下。
可你若說是像,偏偏他又不盡相同,可你若說不是,又處處都有蕭鶴羽的影子。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
蕭鶴羽得知這個訊息後,當即便讓人將寫《少年志》的人找出來,可惜,時間太短,對方又好像早有防備,以至於他始終也沒能將人找到。
蕭鶴羽的幕僚低聲道:“殿下,這《少年志》雖有您的影子,可並未明確指向您,何況這樁樁件件都在替您歌功頌德,倒也不必太過緊張。”
蕭鶴羽自同裘澤華一戰後,傷的不輕,一面悶聲咳著,一面開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本殿下是怕這書傳到父皇手中,讓他以為我有二心。”
“殿下的擔心不無道理,只是眼下大雪壓城,訊息閉塞,想找到這人並不容易。”
蕭鶴羽沒再做聲,只是覺得,對方怕不會僅僅是傾慕於他,或許,有什麼陰謀……
*
沈舒意同孫雅惠、姚卉妍還有趙雪卿幾個一道來到昭和苑。
這時正值下午,陽光明媚。
雖然冷的厲害,可不得不說,難得的晴朗下,依舊讓人心情愉悅。
才到昭和苑,一行人便見苑內擺放了不少晶瑩剔透的冰雕、形態各異,顯然宮內的師父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昭和苑的正中,是侍衛們拉起的巨大營帳,營帳只有頂和一側,用來防風。
營帳下,擺放了不少長桌,每個長桌上皆放了幾個小巧的暖爐,上面擺放著茶果、糕點和酒水。
座位不是很夠,人們大多站著。
因著圍爐煮茶,人多又有遮擋,倒顯得不是那樣冷了。
乾武帝搓著手站在正中,正笑著同朝臣討論著什麼,不多時,沈舒意便瞧見沈靜語臉戴薄紗,目光陰沉的出現在昭和苑內。
趙雪卿看了沈靜語的方向一眼,在沈舒意身側低聲道:“我怎麼覺得你這位大姐姐的目光越來越陰沉了。”
沈舒意不置可否,看得出沈靜語在找人。
而事實上,沈靜語確實在找人。
不多時,她的視線落在穿了件鵝黃色厚實襖裙的沈靜珍身上,目光陰沉。
“我知道是你,東西還我。”
她自發現那東西沒了已經兩日,可她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見,偏幾次問沈靜珍她都不肯承認。
可除了她,不可能是旁人。
沈靜珍笑嘻嘻道:“姐姐,那東西是做什麼用的?看著好像漿糊,黏的噁心。”
“東西。”沈靜語伸出手,不耐煩的開口。
沈靜珍將東西拿出來,攤在手裡,呈現在沈靜語面前:“姐姐說的是這個嗎?”
沈靜語瞳孔微縮,立刻伸手去拿。
誰知在拿到的一瞬,沈靜珍卻忽然收手,隨後一把重重的朝湖心砸去。
沈靜語心頭一緊,立刻轉頭看去。
卻見那玲瓏小巧的八寶盒像是一個珠子般,化作一道亮閃閃的光,跳躍了幾下,滑出老遠。
“沈靜珍,你!!!”沈靜語從未這麼厭惡過一個人,沒錯,是厭惡。
或許正因為她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她才格外的厭惡於她。
沈靜珍笑的燦爛:“姐姐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沈靜語氣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和馮博昌的爛事告訴給別人麼?”
沈靜珍臉上的笑意僵住,不確定沈靜語知不知曉她有孕一事。
可這件事她從未告訴過旁人,除了那日的郎中。
她盯著沈靜語仔細看了幾秒,見她似乎只是以為自己和馮哥哥有染,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姐姐要是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說出去,儘管去說,左右我如今名聲盡毀,也不指望嫁給什麼達官顯貴,更不像姐姐想成為人上之人。”沈靜珍笑著開口。
自打名聲毀掉,被母親和外祖母背棄,沈靜珍如今是越來越瘋,曾經被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