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沈璧君才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是多麼糊塗!
曹天啟本就與蕭楚河有仇,她根本不需要再去攛掇。
最重要的是,曹天啟也拿蕭楚河沒什麼辦法。
她做的一切,不僅對自己沒有絲毫好處,反而還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父親死了,沈家所有的產業都沒了。不到一天時間,她就從沈家大小姐,變成了一個可憐蟲!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死了父親,都是我害了沈家……”
沈璧君的眼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我是沈家的罪人!我萬死難辭其咎……但是我現在不能死,我要報仇,我一定要殺了曹天啟。否則的話,我就算下了地獄,也沒臉去見父親……”
說到這裡,沈璧君不顧身體上的傷痛,奮力爬了起來,跪在地上。
儘管她痛得渾身都在發抖,依然朝著沈家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王豹走過去想要阻攔,卻被沈璧君推開了。
“父親,我一定會為您報仇的。為了報仇,我願意付出一切,我什麼都願意做!”
仇恨與悔恨,在瘋狂啃噬沈璧君的內心。
如果說她的內心有十分痛苦,就有一百分的仇恨!
這份仇恨,
必須用曹天啟的血才能洗清!
她掙扎著爬起來,坐到床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的渾身都流下冷汗來。
緩了一會兒,她才看向王豹,哀聲道:“豹哥,請你把蕭楚河請過來。我要向他認罪,我要向他懺悔……”
沈璧君清楚的認識到,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幫她報仇的話,也就只有蕭楚河了。
王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以給蕭老闆打個電話,但我不敢保證他是否願意過來。”
沈璧君低聲說道:“謝謝你。”
王豹走出病房,撥打蕭楚河的電話,如實說道:“蕭老闆,沈小姐冷靜下來了。她想要見你,說是想向您認錯。”
“我知道了。”蕭楚河語氣平淡的道:“我等會就過來。”
半個多小時之後,蕭楚河再次來到這間病房。
沈璧君見到蕭楚河來了,立刻就掙扎著下了床,忍痛跪了下來,泣聲說道:“蕭老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晚了。”蕭楚河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一天,你父親帶著你一起給我賠禮道歉。如果那個時候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今天也就不會淪落到這等地步。”
沈璧君看著蕭楚
河,悽然說道:“我以前的人生,順風順水,驕傲自負,從來沒把普通人當人看。”
“後來我被你一次次打臉,就覺得受到了天大的羞辱。”
“明明你只是一隻螻蟻,怎麼敢冒犯我這隻高貴的天鵝?”
“這讓我很生氣,很不舒服。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讓我痛恨的人。”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對我做的那些是多麼仁慈……”
比起曹天啟對她做的那些,蕭楚河以前對付她的手段,簡直只是毛毛雨。
蕭楚河擺手打斷道:“你不用說太多,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廢話。沈小姐你可知道,很早以前,我就不想和你計較了。是你自己非要作死,去招惹曹天啟那種瘋子。”
沈璧君沉默著點點頭,過了幾秒鐘她深吸一口氣,忽然說道:“蕭先生,我要報仇。請你幫我!”
蕭楚河直接說道:“我不會幫你的。”
沈璧君說道:“請你幫幫我!只要你願意幫我,我願意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蕭楚河搖頭道:“不需要。沈小姐,你現在能給的無非是自己的身子,可我對你沒有半點興趣。更何況,你現在還毀容了
。”
沈璧君一怔,神色變得無比淒涼。
原本她以為,世界上的男人都逃不過金錢與美色的誘惑。
就算沈家沒了,就算她拿不出金錢,但憑她的姿色,應該能讓蕭楚河動心吧?
然而蕭楚河的話,直接擊碎了她這最後一點希望。
她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一下子都委頓下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
蕭楚河冷冷的問道:“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
“沒有了。”沈璧君木然說道:“謝謝你今天能抽空來這裡。”
蕭楚河看了王豹一眼:“走了,你給我回去好好練功。”
“是。”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