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河有些莫名其妙:“吃槍藥了?”
“抱歉,大姨媽來了。”夜漓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你一個大男人,要大度一點,別和小女孩置氣。”
“嗯,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完全說不過你。”蕭楚河說道。
接下來,兩人沉默了許久。
快到刑無道下榻酒店的時候,夜漓才開口問道:“經過這次治療,我義父還要多久才能痊癒?”
“半個月。”蕭楚河說道:“這半個月,每天按時按量服藥,我隔一天再給他施針。”
“半個月後,我一定還你們一個健康的鎮北王。”
夜漓輕嘆道:“希望如此。”
蕭楚河見她情緒不對,欲言又止。
夜漓順利透過崗哨,把車開進酒店停下。
她跳下車,看著蕭楚河道:“下來吧,你剛剛想說什麼?”
在她跳下車的時候,上衣的下襬被風掀開,露出了後腰上的一道疤。
那疤痕猙獰恐怖,如同一條蜈蚣,盤在了她潔白纖細的腰肢上。
“你受過傷?”蕭楚河驚訝問道。
“很奇怪嗎?我義父那麼強,還滿身是傷。”
夜漓反問道:“莫非你以為我是個嬌滴滴的花瓶?”
蕭楚河猜測道:“你上過戰場?”
“不然呢?你以為這吊牌哪來的?”夜漓白眼道:“你以為我是義父的女兒,就能掛上這牌子?”
蕭楚河終於明白,之前夜漓為何會突然生氣。
他輕描
淡寫的一句面子,卻間接否定了她流過的血與淚!
這位年僅19歲的女孩,都上過了戰場。看那疤痕,就知道她當時面對的情況是多麼兇險。
“你什麼時候上的戰場?”蕭楚河問道。
“16。”夜漓一邊走,一邊輕描淡寫的道:“殺了十幾個人,差點死了。”
“後來休養了一年,而義父身體每況愈下,我傷好了,也就沒回去,留下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蕭楚河心中產生莫大的敬意,與此同時也有些心疼和憐惜。
16歲?
自己16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因為被蕭晉他們欺負辱罵,偷偷哭鼻子?
因為被養母責備輕視,心中不甘痛苦?
而她16歲的時候,差點死在敵人手下……
蕭楚河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抱歉。”
“為什麼道歉?”夜漓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太不容易了。”蕭楚河低聲道。
夜漓微微一笑:“大夏犧牲了許多戰士,比起死去的人,我很幸福。”
這還是蕭楚河第一次看到她的笑臉,明媚動人。
那一瞬間,她彷彿真的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二次元精靈美少女。
“發什麼愣呢?”夜漓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進門了,小心撞到門。”
蕭楚河這才發現自己差點撞到門框:“謝謝。你笑起來真好看,應該多笑笑。”
“別廢話了。趕緊上去給我義父治病
。”夜漓催促道。
“行。回頭找個時間,我把你背後這道疤弄掉。”蕭楚河道。
“你能讓它消除?”夜漓的美眸中透露著一股驚喜。
不管她是什麼性格,終歸還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不能不在乎身體上的疤痕。
“對,就像從沒有受過傷一樣。”蕭楚河篤定的道。
夜漓有些迫不及待了:“為什麼不能今天動手?”
“給你義父治療一次,我會虛脫的。所以必須隔天才能給他施針。”蕭楚河解釋道:“不然的話,根本不需要半個月,七天就夠了。”
“所以每一次,你都是在竭盡全力?”夜漓問道。
蕭楚河點點頭。
“謝謝你。”夜漓認真的道:“沒想到你對我義父是如此盡心盡力。那麼你治好他之後,我就不殺你了。”
“……”蕭楚河再次無言以對。
夜漓敲響房門,走進刑無道的房間。
刑無道的氣色和精神,看起來比上一次,好了許多。
“蕭神醫,你來了。”刑無道主動打了聲招呼。
“老人家,我來給你治病了。”蕭楚河走過去,問道:“這幾天感覺如何?”
“很好。”刑無道笑道:“估計再來兩次,我都能重新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