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鎮……”當下,他講起了自己的故事,從古德到巨巖,說著說著,聲音越發低沉……窗外景色變幻,雪下得越來越大,他最後道:“我把齊風他們殺光後,得到軒轅姑娘的幫助,徵了這艘航運257逃去北境,接著遇到風暴,上了神鯨號。”
海藍洛一直靜靜無聲,聽得顰緊雙眉,心頭似乎壓了一塊大石,卻沒在意什麼邪魔武者,嘆道:“那你挺苦的啊……”
“我不怕苦,但是……這不公平!”辛烈聲音顫抖,很多從來沒有向人訴說的心聲,居然向這個十五歲女孩吐露,他雙眼發紅,深吸一口氣,道:“我每天每夜都在期待著巨巖、期待著武者……每扛一包貨物,我就感覺自己與夢想又近了,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一些想得到的東西!”
“為什麼就在前面了,歡喜地跑過去……然後,一堆人渣跳出來告訴我‘那從來都不會屬於你!’哈哈,去他媽的!不只是我,很多很多人,都是這樣……”
他搖了搖頭,重重的話音滿是堅定:“不應該這樣。也許他們還能忍,但我不能,我才不要屈服,不要卑微地活著,我要……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他心裡默默說,還有那個遠大的理想,改變這個世道。
“你沒有騙我?”海藍洛問了聲,想著他在十萬人面前殺了齊放,心裡竟有些澎湃,有一個與名門家族利益相反的念頭“殺得好”,可聽了他的故事,她覺得平民武者太苦了,他說這些是真的嗎?她睜圓明亮的大眼睛,又問道:“你真的不是個壞人麼?”
“你看我像是壞人嗎?”辛烈自嘲地笑。海藍洛噗哧一笑,連忙捂嘴停下來,冷哼道:“你不單是壞人,還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壞蛋!騙我上船、又綁著我……”她決定先半信半疑,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辛烈道:“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殺我。好了,到你回答我的問題。”
“哦……衝擊金曜呢,一定要一氣呵成。”海藍洛自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卻懂很多理論,她認真道:“這一點比修煉土曜還要重要,因為太白是五曜中最亮的,這是一種氣勢!你現在感覺泥牛入海,就是因為不夠能量,沒有開啟……那道門!可以說,在撞開那道門之前,你都在白費力氣呢。”
她笑了笑,繼續道:“而且你不要忘記另一點,‘四象五行皆籍土’,土是立足點;但金才是真正代表著固體!凡物生長以後,必會達到凝固的狀態,那種狀態就叫金,金的堅固性,比起會鬆動的土還要高呢。”
“雙足要穩,雙膝要硬!”她捋著沒有鬍子的下巴,教道:“所以,衝擊金曜不是在外面打磨錘敲,是以巨力開啟膝蓋骨後,灌入儘可能多的靈氣能量,讓它凝固,永遠像‘啟明’、‘長庚’那麼亮,明不明白?”
原來這樣!辛烈沉思了起來,難怪會有種要砸開什麼的感覺,在外邊旋繞是不行的,要先砸開,再灌注力量!可是,先別說現在方不方便藥浴,他根本沒有足夠的藥物,只得五份中藥,一份上藥都沒有……怎麼衝?
“謝了,我先想想……”
駕駛室裡靜了一陣,海藍洛卻嗚嗚道:“喂,大壞蛋,我好冷啊。”
越往北,天氣確實越冷,再加上降雪了,就連壯壯都整天窩成一團地睡覺。
“多穿幾件衣服。”辛烈起身拿過兩件船員服扔給她。海藍洛抽了抽鼻子,可憐巴巴的道:“我好像風寒了。”辛烈不禁抱怨:“武者不易生病,你怎麼會風寒……”海藍洛怒了,把手中《北境地理》砸了過去,吼道:“都怪你,要人家在外面解手!能不風寒嗎?”辛烈輕易地接住書本,嗤的一聲:“我也在外面解,怎不見我風寒!”
海藍洛哭道:“當然了,你是一曜武師,又不需要把褲子脫下來!憑什麼啊”
“憑我是男的。”辛烈笑了笑,突然面色一變,急忙“噓!”的一聲,快步跑到窗邊,用倒後望遠鏡一看,凜洌的寒風隆隆撲來,只見後邊遠遠的水平線盡頭,有一隻快船正在追上來!
由於航運257是隻貨船,又滿載著一整船的貨物,速度當然比不上專門為了追趕的輕裝快船。辛烈捶了窗框一拳,該死!真有些沒想到居然會追得這麼快,那快船十有**是追捕船,如果確定,那它肯定是第一批出發的追兵,船上的人有可能是海蔚延、高奇森他們,也有可能是滄角的武者……
有多少人?武師?武宗?辛烈的心不住下沉,早就有過諸多推演和計劃,馬上有了決斷,望向海藍洛,肅然道:“有船追來了,等會很可能將發生戰鬥,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就乖乖待在駕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