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今兒個神婆又故技重施,重新又煮了一鍋。
她是那樣的害怕火塘,把身子讓得遠遠的,手裡的勺子也是勺柄很長很兒的那種,至於那些個材料,也不是用手直接摸,而是用一雙特別長的筷子夾住,直接丟進石鍋裡。
如此熬了一天一夜,直到半夜三更的時候,我這才見到她停下手裡的動作,把這個石鍋裡的湯液舀到兩個小木碗裡面。
這湯液很是熱燙,自然是不能當下就吞服。
其就擺放在一個木墩子上,然後轉身打算去熄火。
也就是這千均一發之際,我已經快速的動了起來。
等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般喜歡嗑藥,我就得讓他們好好喝個夠。
我把一樣白色的粉末倒了進去,然後用木棍在湯液裡面快速攪拌。
做完這個手腳後,又快快的退回原位。
時間拿捏得剛剛好,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神婆把火堆弄滅後,轉身取了一片大葉子,對著兩碗湯不停的扇動著,想來是為了降溫。
也就是這個時候,黃茗寶不耐煩的聲音從那個小木屋裡面傳來,
“好了沒有,動作快點啊!一天天磨磨唧唧的,真不知道你有什麼用。”
神婆著急的回道,
“快啦快啦,再給我五分鐘,我把藥吹冷就可以喝啦!”
她真的太著急了,也顧不上這個熱氣會傷到自己,湊上前去就大口大口的吹著。
我耐心的等著這一碗奪命湯,想要看到最後的結局。
五分鐘過後,這二人沒有讓我失望,很快就聽到那個小木屋裡面傳來藥碗打翻的聲音,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賤人,你熬的這是什麼?你想幹什麼?我殺了你……”
我很快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這個老東西,竟然是在忙著剝皮拆骨。
好在那個登山客已經死去多日,冒似是風光的,身上早已經沒有什麼汙血,全是乾巴肉。
神婆見到這年輕的死人,激動的嘿叱嘿叱的大喘,嘴角疑有涎水在滑路。
她人在這裡,那黃茗寶呢?我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傢伙會把神婆這般好使的工具人踹開。
更不相信他會在這個人世間煙消雲散。
那是我今生見到的,打也打不死的蟑螂,命硬得像茅坑裡的頑石。
果不其然,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那一直緊閉的小木屋裡,突然傳來了動靜,一個登山客打著哈爾走了出來。
此人一見到神婆,就一臉不耐煩的抱怨起來,
“就不能在別的地方肢解後,再弄回來?真是個笨蛋,打擾到我休養生息。”
這人是登山客,說話的語氣口吻卻是黃茗寶的。
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做到的,竟然把這人的身體給霸佔了。
關健的一點是,這個被霸佔的人,還不是死人,是一個有血有肉,需要睡覺,吃飯的大活人。
原本該死的人,現在活轉過來,還活得挺好,一眨眼就把別人的人生給代替了,這是什麼邪法?
這和永生還有什麼區別?
一旦遇上危險,就逃離,然後重新物色一個新的身體,從而實現自己長生不老,也永遠不會死。
這邪術太可怕,也太強大了。
和他這個比起來,雲道長那種煉丹後,提升壽命的笨辦法,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都有些心動了,想要把這個邪術給掌握到手裡。
我自己是無所謂了,架不住我還有掛心的人,我希望他們遇上危險和意外的時候,能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哪怕是藉著別人的身體,已經和本人沒有一點點的關聯。
但那也是一種活著,精神上的活著,有的時候,比肉體上的活著更好。
畢竟,肉體會衰老,會生病,會成為羈絆精神的枷鎖。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魔怔了,在越想越歪的深淵裡面無法自撥。
突然,我看到小白向著我撲了過來,它的樣子看起來很兇,像是把我當作了仇人。
我原本下意識的抬起腳就要踹過去,最後高高抬起,又輕輕的放下,任由它那小而尖的牙齒,在小腿肚上留下兩個清晰的牙印子。
劇烈的疼痛,讓我清醒了過來,那沸騰的慾望一下子消退,好似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都說應天者順,逆天者亡,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