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張,仗著通身煞氣,硬是在這冰雪之中救了我。
雖然此人是個偷,我有些無法忽視這一條性命,所以,我動了。
毫不猶豫的衝到這個人的跟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把其攔腰抱住,直接把人扛起來,然後果斷開啟旅館大門,把其當個垃圾一般丟在門口,果斷關門。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對方連我是人是鬼都還沒弄清楚,就已經摔到了地上,整個人痛的屁股差點摔成八瓣。
雖然心肝狂跳,無法探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有一點可以明確,他自由了,那原本凍得沒有知覺的身體,已經能自由活動。
這個人可不是傻子,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旅館。
而也正是因為這麼一件事,這個原本以偷為生的男人,往後餘生再也沒有幹過一件缺德事,給自己修了無數福報,在此卻是不便摞述。
我把門關起來的時候,明銳的感覺到了一個變化,這個地方的氣溫在急劇上升,顯然,是那鬼東西正在快速轉移,也有可能,正在物色下一個受害目標。
我必須在對方再一次行動之前,先把其解決掉。
所以,我快速的感知著這個溫度的變化,最終在其後院的位置,發現了對方的蹤跡。
都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這世間哪有一點蹤影都沒有的存在,就是陰鬼,在我的面前也將無所遁形。
那竟然是個水鬼,能融入水漬或者任何的水容器裡面。
此時,他正從後院的一個水缸裡面爬出來,在那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溼漉漉的人形。
這麼一點溼氣,在天亮之前很快就會變幹,而這也是對方能躲藏起來,讓我找不到的原因。
水鬼在殺了人以後,直接就躲藏在那一攤血漬裡面,當真是好手段。
封城第三天,華寧鎮的天快要塌了,因為這一天連續死了三個人。
一個是旅館老闆,一個是那個同夥男人,一個是旅館附近的一戶人家,死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二人的死狀和那個旅館裡面的幾個人是一致的,大量失血,整個人慘白慘白的。
一時間,住在周圍的人沒有一個能睡得著的,一個個都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
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這東西不除,這個地方一日不得安寧。
惡人遭報應,那是罪有應得,不該連累無辜之人。
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們製造的鬼東西,會這麼厲害,竟然能無休止的索取下去,這若是陰鬼之物,其產生的破壞力無法言喻。
為此,我把楊採兒和富貴兒都送到老頭家中,請他們代為照顧一晚上。
老頭的家人至此才發現我們還滯留在小鎮,為此還頗有些責怪,早該來找他們,也不至於流落在外。
因為這天氣竟然開始下起了小雨,儼然有落雪的徵兆。
我對於這樣的天氣早已經免疫,一年四季也不過是單衣度日,卻是忘了楊採兒和富貴兒不過是尋常人的身板,如何受得了這個苦。
這二人也是特別能扛,都已經冷的凍入骨髓,也沒叫一聲苦。
也怪我一心想要追查那旅館老闆的事兒,把他二人給忽略了去。
我給了楊採兒一點錢傍身,讓她帶著富貴兒去買衣服。
因為有老頭一家人的幫襯,那賣成衣的人家大晚上的還是開門做了這一單生意。
而我早已經摸進了旅館裡面。
此時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是三天的時間,就宛若死域。
走在這裡,和三日前的感覺已經明顯的不同。
只是腳步落地,就感覺自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寒涼。
這讓我想到了多年以前,自己去到後山,被小白引誘到山精溝的情形。
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極致的寒冷,那是連靈魂都能凍麻木的錯覺,讓人難受得無以復加。
此時,這樣的感覺在這裡重複出現,讓我不得不謹慎起來,這裡也許被人為的圈養了一隻絕世大僵。
當然,也有可能是陰鬼之王。
這樣的存在,已經有了厲害的手段,能有自己的巨大氣場。我此時就站在這樣的地域裡面。
九歲的時候,我面對這種境地,只有捱打的份,就是姨婆都要為之擔憂。
現在的我早已非吳下阿蒙,正好檢驗一下這些年的所學,是否能扛一二。
一步一步,步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