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防衛武器。
“你不要害怕,我沒有要害你之意,這屋子裡面不乾淨,不想被害的話,還請不要胡亂踏入!”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很是不甘心的道,
“這裡是我的家,怎麼會有人會害我。”
大概是年輕氣盛吧,年輕人我行我素的行動著,根本不顧我的警告,強行開啟了那扇門。
原本被我用炭筆畫好的符印,就此破掉,他人還沒有踏入進去,就有一股子陰氣透體而過,讓其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只此一下,其身上的陽氣就被帶走了一半,此人已然半死不活,沒有力氣的跪在地上。
我急忙把其強行拖到院子裡面,然後恨其不聽勸的道,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讓你不要進,非是不聽,你就在這裡等死吧!”
嘴裡雖然說得很難聽,事實上,我還是不能視而不見,對方只要還有一口氣吊著,我都要傾力而為。
我咬破食指指頭,滴了一滴指尖血在其眉心處,在那裡留下一點胭脂紅。
其灰敗頹靡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他的陽氣正慢慢上升,加以時日慢慢養的話,定然能夠把身體裡面的陰氣全部排除在外。
而這個時候,屋子裡面的陰鬼們,圍著我二人開心的打著轉轉起來,我能清晰的看到他們那虛弱的鬼影,一看就是營養不良,長時間沒有受到供奉的餓鬼。
這樣的鬼對陽人血肉有不可抗拒的力量,那個大門的開啟,就好像是一個封閉的牢籠,突然開啟後,放出了裡面的猛獸,此時正準備大塊朵頤,開開葷。
可惜啊,遇上我,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對付水鬼,就得用至陽之氣,比如……火。
這個旅館裡面還有很多遺留下來的物資,因為害怕,並沒有被人清理乾淨,此時正好被我派上用場。
我尋了灶房裡面的一堆柴禾,就在後院裡麵點了火。
然後拿出一口大鍋,裡面有才熬製出來的雪白的豬油。
這麼好的東西,卻沒有來得及享用,此時正好拿來對付這個水鬼。
我知道水鬼也在默默地注視著我的一切,他慌不慌我不知道,但是,看那牆壁上的水影有些變形扭曲,想來亦不好受吧。
為了防止他逃走,我可是用炭筆,在那水影上畫了一個困鬼符。
也得虧這水鬼傻乎乎的,竟然讓自己顯露在那裡,但凡他躲在水缸裡面,我也不能如此這麼快就把他找出來。
只能說,上天欲讓其死亡,必先讓其瘋狂。這就是他的命運,在我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
火升起來很快,那豬油融化的也很快,不多時,就已經成了一鍋熱氣騰騰的沸油。
我抬起來後就把之潑在那牆壁上,腳尖一挑,已經有一根火把拋飛出去,點燃這一鍋油。
熊熊的火光把這夜空照亮如白晝,水鬼發出了鬼嘯的叫聲,聽起來和呼啦啦的風聲也沒多大的區別。
這火光沖天,自然引起鎮民的注意,沒有人敢來看這個熱鬧,這些人早就嚇得瑟瑟發抖,恨不能把自己藏起來。
當然,他們不能,不代表著沒有人敢來。
那保衛署的人就是下刀子也要來這裡救火,畢竟,他們拿著公家的錢,為的就是一方平安,如果有事還敢畏縮,那也可以下課了,讓有勇有識的人上。
說實話,想說公家飯的人很多,只是大多數人終究沒有這個本事攀上而已。
我聽到了門口的動靜,而這火也燒到了尾聲,裡面再也沒有任何的鬼嘯聲,也沒有那寒涼刺骨的冷意,想這這玩意兒已經被處理得很乾淨。
這就是一面光滑的牆,沒有什麼助燃的,只要把那個油燒乾淨,自然也就會慢慢地熄滅。
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想也不想的把那個水缸給砸開。
裡面的汙水很快就淌了一地,露出裡面的情景來,裡面竟然有一具泡得糜爛的屍體,其身上被人為紮了七根鎮魂釘,然後擺出七星坐蓮的姿態,接受著懷裡的一個鬼母雕像鎮壓。
這些人居然在煉屍,可笑的是,他們只是一個半調子,屍沒有練成,反而是把水鬼給激怒,怨氣沖天的水鬼,殺氣十足,最終在這麼短的時候內,連續害了這麼多條人命。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自然需要告之民眾,以免引起恐慌。
於是,我拿著炭笑,在那白牆上寫下一行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