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好了,把人弄出來後,安葬於何處?總不能讓她成為孤魂野鬼吧?”
歐陽家縱然不好,但是這樣的大戶人家,會有專門的人對這個墳園進行管理,逢年過節燒香祭拜,四季瓜果貢品絕對不會缺。
試問這些,女學生都能滿足嗎?
她自己現在都是個孤苦無依的人,又拿什麼去保證其母的陰福。
女學生也大約明白了,現在的她真的什麼也做不了,又是傷心的哭了很久,最後對我道,
“我就去看她最後一眼,這樣可以嗎?”
這當然…好像……也不行。
歐陽家的靈堂裡有這麼多的人,我二人遠遠的看上一眼還行,若是捱得近些,很有可能暴露。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搞不好,我得帶著女學生亡命天涯去。
看著我猶豫的樣子,她已經看明白了結果,趴在那裡又繼續哭起來。
這個女人把一生的眼淚,都在這一晚上哭盡了吧,臉上的淚痕就沒有幹過。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對女學生道,
“也許,你的表妹能幫上你的忙,你有什麼能拿捏住這個女人的不?”
“表妹……”
女學生的眼裡有些迷茫,“我的事兒,扯不上她,她就是個沒權沒名分的寄宿遠親,和我們家的人都不親,你找她,還不如找那個管家來得有用些,直接用錢就能收買。”
我神秘的一笑,
“我可沒錢買通你們歐陽家的人,但是,你這個表妹說不定還真的能幫上你的忙。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她。”
這個表妹剛才有看到她在靈堂附近出沒,鬼鬼崇崇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不過,這都不重要,我只需要她幫個小忙而已,而好處卻是肉眼可見的。
是夜,我再一次把女學生送回到歐陽家,在這裡,她第一個要見的就是其母。
此時這裡的氣氛十分詭異,到處掛著滲人的白幡,就是那紙錢也漫天飛舞。
只是一天的時間,歐陽家竟然就要辦喪事。
只因為女學生的突然消失,讓歐陽臻豪十分震怒,甚而牽怒於其母。
就在不久前,其母突然宣佈死亡,然後靈堂就火速佈置好,此時那個管家正準備往外發布訃告,守著電話不停的向各方通訊息。
女學生一看到靈堂上的那個遺像時,整個人當場就崩潰了,差一點就掙脫我的手衝出去。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來,又豈能讓她重新跳進火坑。
“雪兒小姐,你冷靜點。”
我捂著她的嘴,不讓其出聲,其眼淚叭叭的掉,十分燙手。
“真的沒有必要衝動,你母親……走了也好,繼續待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也末必是福。”
在我看來,死了反而是解脫,雖然這話很是無情絕義,卻也是讓她這個生者唯一能活下來的理由。
女學生最後還是沒有承受這樣的悲傷,哭得暈撅了過去。
我把其費力的帶出歐陽家,也沒有回易東流那裡,而是去了城中心的一個江邊,在那裡尋了個人少的地方,靜靜地等著女學生的甦醒。
聚然失去至親的痛苦,我雖然沒有領受過,但卻也不會太過刻苦銘心吧,畢竟我從來沒有享受過母親的懷抱,不知道是否也是那樣溫暖和柔軟。
我看著不遠處的漁船,取了一片樹葉,坐在那裡吹奏起來。
那是一首曲調有些歡樂的曲子,姨婆說,如果心裡面感覺到苦的時候,就可以吹一下,能忘了憂愁。
這些年來,我一直忙著成長,從來沒有時間去感受這種東西,現在突然有了吹的想法,足足吹爛了三張樹葉,臉頰都吹酸了,這才聽到女學生清醒過來的聲音。
“你還難受嗎?我還可以繼續為你吹。”
她有些麻木的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想聽。
“唉……還好你不想聽,不然我這嘴巴子快要廢了。”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然後對她道,
“事已至此,你應該想開點,這就是命吧,沒有人一輩子都順風順水的,你的氣運已經被人破得差不多,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再回到歐陽家,繼續做你的大小姐。”
“我不會回去的,我恨那裡,我恨那個男人。”
女學生的眼裡有濃得化不開的怨恨,如果現在給她一把刀,我想,她會毫不猶豫的對那個傷害過自己的人捅下去吧。
“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享受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