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做人不能太自私,然而如果兩者之間,只能選一個的話,讓我如何能不偏心?
我沉默的蹲在那裡,任由無痕把我罵得狗血噴頭。
大概是罵累了吧,他突然之間坐下來,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你是昊尊,是我們四個的主人,你愛怎麼做,那是你的自由,我等作為僕人,沒有資格施號發令。你隨意吧!”
他這般一說,我被那濃濃的愧疚感給折磨得欲生欲死。
良久之後,我對其道,
“我雖然毀了,但是,我還有個孩子,等他十八歲後,我再去把他接來,再傳他這裡的本事,絕對不會讓這個宗門消失在歷史的塵埃裡。”
我說的斬釘截鐵,恨不能把自己所能做到的都擺到檯面上來。
問題是,無痕並不買賬,呵呵一笑的道,
“十年八年的,我們又不是老妖精,等不了了啊,三年五載都已經是極限,搞不好也就三五個月的事兒。”
“我已經看到閻王爺在向我招手,每一天,當我閉上眼睛時,就會有一種再也睜不開眼睛的錯覺,唉……”
我被他說得難受不已,最終還是做了一個負心人,答應他不會對自己的身體下手。
雖然如此,我還是積極努力的尋找救治之法,說啥也要把梅麗恢復如常。
見我終於走回正途,無痕也知無不言的告訴我,其實,如果我能把天機閣的這些雜學全部融會貫通的話,想要如願也不是不可能。
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就得毀了自己才叫愛,還是努力解救才是正經。
我本是通了七竅之人,只這一點撥後,很快就想通了。
是啊,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看開點,看遠點,說不定還能有奇蹟發生。
我把這個梅凜天一拉出來,梅麗的牴觸情緒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就算捨得離開我,卻無論如何也捨不得自己的骨肉。這就是女人,無私的母愛,沒有什麼雜質的存在。
“行了,你什麼都不需要說了,我會好好的活著的,我現在要抹藥了,你請回避一下吧。”
我有些不甘心的道,
“後面你抹不到的,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我那藥是泡藥澡,泡著就行了,所以,不太需要你的幫助。”
話裡話外都是拒絕,我能說什麼,只能怪風眉的突然出現,讓一切回到了冰點。
我難受的在外面等著,大概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等得整個人心累不已時,這才聽到裡面傳來譁拉的水聲。
梅麗應該是泡好了吧,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正在我不安時,卻突然聽到我的身後,傳來風眉弱弱的呼聲,
“黃茗昊,我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你能幫幫我嗎?”
我根本沒有心情管她的死活,此刻真的想大聲的回她一句“沒空”,話到嘴邊,看到她那蒼白得如紙的臉色後,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問道,
“說吧,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她咬著嘴唇,很是難以啟齒的告訴我,她餓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猛然想起,自己熬了雞湯和羊肉湯的,結果,先來送的羊湯,卻是忘了還要送雞湯。
最主要是這個意外來得太突然,打斷了一切。
“唉……你先回房等著吧,我一會兒就送雞湯過去。”
“那就麻煩你了,實在是感激不盡!”
她一臉含笑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我則打起精神,再一次返回廚房裡面忙碌起來。
我不知道的是,我這裡前腳才剛走,後腳風眉就開啟那個梅麗的房門,鑽了進去。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並不清楚,只是當我重新拿著一個食盒回來,給風眉送雞湯的時候,她表現得很是平靜,胃口也很不錯,一口氣吃了兩大碗湯。
至於那個羊湯,我也給梅麗送了過去,只是這個被我破壞掉的大門,早已經被換上了一個新的,如果她不開啟的話,外面的人是很難衝進去的。
這是白玄他們最近才研究出來的一種新型機關門,沒有想到,梅麗轉眼就用上了,唉,我有些失落的把食盒放在門口,回去的路上想著這無望的愛情,每走一下都覺得自己活著沒有意思了。
梅麗是為了孩子才堅持著,我何嘗又不是,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悲哀吧。
生不能生,死亦不能,為了責任和義務,只能死死地咬牙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