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院落裡面,已經佈置出來了靈堂,在棺材還沒有打好之前,易東流的屍身是躲在一個門板上的,上面蓋著一大塊白色的布。
該來的人都來了,我和楊採兒兩姐弟是最後才趕到的。
一見到我,原本守靈的幾個人瞬間一擁而上,抱著我不停的哭泣起來,
“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捨得不理我們,你好狠的心啊!”
“你來得太晚了,易先生一直留著一口氣想要等到你,結果……”
我閉上眼睛,心裡的痛苦並不比在場的人少兩分。
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拉開白布,看了看易東流的遺容,走得還算安祥,也算是有福的人,臨死並沒有遭受什麼磨難。
“對不起,我來晚了,你老人家九泉之下莫要再掂記我了,安心的上路吧!”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原本穿著孝服的一個男人,突然對我冷嘲熱諷起來,
“貓哭耗子假慈悲,人都不在了,你才出現,嘖嘖……”
此人是易綿綿的夫婿,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有想到,說話挺扎人。
他這裡話音才落,就聽得易綿綿急急的來調停,
“黃大哥,他沒有什麼壞心的,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我沒有搭理易綿綿,而是定定的看著這個一直和我不對付的男人,
“你什麼意思,意思是我不該來?”
對於我的反問,這個男人不屑一顧的道,
“這不是廢話嘛,你現在來有什麼用?再說了,你又不是亡者的什麼人,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連孝服都沒有資格穿。還是一邊兒待著去吧,別影響人做法事。”
我有些無語的對其道,
“我是他的學生,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為其披麻戴孝,有何不可!”
今兒個誰來都不好使,這個孝子我是做定了。
我想也不想的對著楊採兒伸出了手,“孝服拿來!”
楊採兒此時已經換上了麻服,不過,她是外人,並沒有戴孝頭。聽到我這般說,想也不想的把麻服遞了過來,又遞了一個孝頭,準備給我包紮在頭上。
這行為有些觸碰到了他,他很是不爽的來搶那個孝頭,
“你不配戴這個,快拿下來!這裡只有我和綿綿才有資格,你是什麼學生,我聽都沒有聽說過,竟然在這裡張口雌皇,信不信我告你去。”
此人有極強的捩氣,說到就要做到,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當時就要來扒拉我。
易綿綿死命的拉著他,苦苦的哀求著,
“這裡不是能鬧的地方,你求求你了,你別胡攪蠻纏了行不行,我可以向你證明,黃茗昊是我東流爸爸的學生,也是義子,他比我有資格能戴孝。”
易綿綿的話非但沒有說服這個男人,反而得到了對方的一個大耳刮子,
“爺們說話,你個女人在這裡插什麼嘴,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還不服氣的想要上前踹兩腳,完全不把易綿綿當作他的妻子,而只是一個想打就想,想罵就罵的貨物。
這樣的男人,我豈能容他。
“住手!”
我果斷的上前,把其手臂一把拽住,然後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綿綿是我妹子,誰敢打他,那就是打我!”
我這一巴掌是含怒而出,夾帶著雷霆之威,哪裡是一個白面書生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當時,就見到這個男人吐出來一顆牙齒,整個人風中凌亂的站在那裡,似乎已經被打蒙了。
我趁著這個空檔,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上了麻服,然後冷眼看著他,
“你聽好了,再敢在靈堂上鬧一下事情,我就讓綿綿休了你。”
這樣的男人會打女人,不休了他還留著過年做哪樣。
也不知道易綿綿這十年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我想都不敢想。
若早知道她過得這般不幸福,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拆散這樁姻緣。
易綿綿聽到我這般說,可沒有舒心的感覺,當時就嚇得大叫起來,
“不能離婚,我不能離婚的,囡囡還在他們家,他們不會把孩子還給我的,孩子還那麼小,他們一定會弄死她的。”
那孩子是個女孩兒,一直都不得自家男人的歡喜,自從生下來後,就沒有正眼瞧過一眼,甚至於有好幾次,她曾看到這個男人想要掐死這個女兒。
後面之所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