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樣的感覺很短暫,不多時,風聲雨聲,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太靜了,靜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
這感覺有些糟糕,我想也不想的睜開了眼睛。
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次睜開,看看這個人世間。
原本,我還以為,我是被人救了,因為我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
等我轉過頭,看到周圍也有一堆蓋著白布的床時,心裡面突突的跳了幾下。
這些人蓋著白色的床單,連頭都蒙在了裡面,看著更像是……死人。
正在這時,耳聽得腳步聲傳來,有人過來了,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選擇了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攤在那裡。
其中一個人突然走到我面前,打量我起來,
“奇怪,明明記得蓋好了的。”
對方動作有些粗魯的把白色的床單蓋在我臉上,然後聽得其自言自語的道,
“等下要燒38號床的死人,嘖嘖……一晚上要燒這麼多,你們這些人可真會死,都死一塊兒去了。”
來人推著所謂的38號,咕嚕咕嚕的走了,那板車大概是太年老舊了吧,發出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
等聲音走遠了後,我這才慌忙坐了起來。
看了看周圍的情景,這一下,有些熟悉起來,一個令人害怕的結果,在腦子裡面迴盪,誰特麼的有大病,把勞資扔殯儀館裡面來了。
啊糙……還沒死絕呢!
憤怒讓我說不出來話,整個人氣得快吐血了。
看了看周圍,發現我在39號架子上,不用說,下一個就能輪上我,現在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
我急急的跳下床架子,這架子不高,也就一米五高而已,然而我還是不可避免地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痛,從腳底板處一直蔓延到心口。
這太危險了,保不齊啥時候就皮肉腐爛,剩個骷髏。
這一定是吃的那個梨子造成的,原以為拉稀拉乾淨了,應該沒事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些。
尋常的毒蟲之類,那些個毒素對我是無效的,這些年吃了太多毒蟲,人早已經有了抗體。
所以,現在身上出現這個傷害,定然不是毒,也許,應該稱之為中邪了才對。
該死的老翁,邪門歪道讓人看不清,我現在該如何治好這腿?
我咬咬牙,取出一把匕首,放在火裡面烤熱,對著小腿下方劃拉了一刀。
已經做好了會很痛的準備,然而這一刀下去,皮肉就像是已經不屬於我,劃拉的傷口一點疼痛感沒有。
倒是那個皮肉裡面流淌出來粘稠的黑色液體,和我拉出來的有些類似。
想到那個會爆炸的茅廁,這黑色的液體會不會也……
我把一根木條沾染上這個液體,丟進火堆裡,不出意外,小小的樹枝當時就炸飛了,差點打到我的臉。
這玩意兒威力之強,堪比炸彈吧,若是能把它收集起來……
我看看自己被我擠壓得差不多的腿,那裡的黑氣少了很多,也恢復了正常膚色。
從揹包裡取出來一個錫皮壺,這本是用來喝水用的,果斷的把裡面的水倒了,另外一隻腳嘎的時候,就把黑色液體裝進去。
如此炮製一番,也沒裝多少,一點點而已,聊勝於無吧。
不知道梅麗能不能幫我分析一下這玩意兒的成分,嘆息一聲,準備下地走一下路,試試感覺。
結果,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痛的不是腿,是心口。
捂著心口,疼得渾身哆嗦,最後倒在了石頭上,再一次睡了過去。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一陣極致的飢餓感呼嘯而來,掙扎著坐了起來。
真疼啊,非一般的人能承受的,心口疼並沒有減緩一分,又餓得頭暈眼花,腹痛難奈。
難道我今日會以這樣的結果,離開這個人間世?
心裡面沒有不甘心,也沒有憤怒,大概是有些不捨吧。
我掏出來手機,只有一格電了,下意識的撥打給了梅麗。
看在我救了她,還細心照顧了一個月的份上,應該……
唉……應該什麼啊,電話一直響著,卻沒有人接聽。
再想打給別人時,已經停機了。
看著黑屏的手機,我難受的丟到一旁。
熬了一天,此時竟然又是黑夜,最慘的是,陰風陣陣,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