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個世間是有使命的,當使命沒有了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不再需要那樣的身手,賊老天給他收了回去,也無可厚非。
好在在這個地方生活,有黃大他們五個壯勞力相襯著,倒也輕鬆養人,不然,光是生活的重擔就能把他給壓垮。
和他的蒼老不同,這幾年總算是過上了一點好日子的寡婦,卻是越發的有精神起來,看其高高降起的大肚子,這是要準備生二胎的節奏。
那個曾經一臉黑的小孩子,也就是傻子師父的兒子,此時看起來倒是挺正常的。
黃大他們看我很吃驚的樣子,對我解釋起來。
原來,在我離開沒有兩天,這個孩子突然之間就變得很正常,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猜測是那個法王終於嗝屁了,這才讓這個孩子得救了。
我嘆息一聲,把自己收拾吳雷和那個法王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顆頭確定是幹掉了,眼下是身子沒有找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出來害人,你們平時也要多加留意,別被害了都不知道。”
眾人這時才恍然大悟起來。
那寡婦把已經長成一個小少年的小男孩叫到跟前,說啥也要讓孩子給我磕三個頭。
看到這個孩子的那一剎那,我有種見到自己當年的恍惚感,對傻子師父道,
“想當年,我奄奄一息被你救的時候,也才只是這般大。”
他亦感嘆不已,
“是啊,那個時候,為了救你,其實還是挺麻煩的,如果不是……唉……算了,舊事莫提,都已經很久遠的事了。”
遠得就像是上輩子的事,讓人不可捉摸,亦無法再回到那緊張又刺激的年代。
那個時候的他,白天是人人嘴裡嫌棄的傻子,晚上則夜遊神一樣的,在村子裡面巡視著。
比起現在的年老虛弱,他真的很懷念那個時候的自己。
我把其中一個女人手裡的鐮刀奪了過來,在對方的目瞪口呆中,把這個鐮刀扔了出去。
這鐮刀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以光的速度超過那些個男人,在他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鐮刀的尖刃就這般狠狠地插進牛頭裡面。
像這樣發狂會攻擊人的牛,本就不能要。
此時斃了它的牛命,才是正經。
牛當時就哀嚎了一聲,跑沒有幾步跑,前蹄一下子跪倒,接著整個龐大的身軀“砰”然倒地。
而那個牛離著孩子的距離,也只是三四步那麼遠而已,可謂是千均一發。
孩子被趕上來的男人們拉了起來,他們看著那個不停抽搐,還沒有死絕的黃牛陷入了悲傷裡面。
在鄉下人的眼裡,一頭黃牛的價值,不言而喻。
不過,比起平安無事,再多的難愛,此時也只能假裝不難受。
那被搶了鐮刀的女人,回過神來後,鄭重其事的對我行了一禮,
“剛才多謝你的仗義出手,不然的話,這個孩子必然凶多吉少。”
其餘的女人也不再似剛才的劍撥怒張,而是極為客氣有禮的對我再三感謝。
我鬆了一口氣,對她們道,
“我真的不是什麼通揖犯,本是羅浮村的一個村民而已,諸位若是有信不過的,可以隨我一同回村,找人作證。”
好歹,十年前也是在村子裡面冒過泡的人,和很多村裡人還是相熟的。
最不濟,我還有爺爺在呢,也不知道他老人家這十年可安好,畢竟也是一把年輕的人。
聽到我如此這般說,這些村民都十分的慚愧,說啥也要彌補之前對我的誤會,所以,把那個牛腿切了一隻給我,足足有上百斤那麼重,讓我揹回羅浮村。
我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
我此番下山,一無所有的,這個牛腿,就正好當作是見面禮了。
忍著不斷上湧的難受滋味,我費勁的趕了兩個小時的路,總算是在天黑前回到了羅浮村。
此時的村裡面,還有幾戶人家是亮著小電燈的。
比起十年前點煤油燈的情形,他們這也算得上是有所發展了吧。
最主要的是,有好幾戶人家還把從前的茅草屋子都給扒了,蓋成新式的小別墅。
看起來,是在外面掙到了錢的人家。
我特意的去敲我爺的院門。
房子還是老房子,並沒有什麼變化,裡面卻一個人也沒有了。
那隔壁福貴兒的家人聽到動靜後,急急的跑出來,看著我這個樣子很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