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我,身上的蟲子可有清除掉,如果沒有的話,她想給我一個藥方。
我對此大是吃驚,一個尋常的女人,是不可能知道如何驅除這種東西的。
雖然內心早已經驚濤骸浪,表面上還是謝絕了對方的好意,只推說自己遇上一個雲遊道士,對方提攜了他一把,解了他的困境。
丁丁倒也沒有再追問,只是怕我身上錢不夠用,從懷裡取了一根金條贈予我。
這讓我大吃一驚,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我得意的把那一千多塊錢取出來晃了晃,表示自己暫時不缺,她的錢還要養孩子,還要買宅子,還是要小心仔細的花才好。
說實話,她的點點掂記讓人感覺溫暖,如果不是那該死的胖子,我真的不太想和他們分開。
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晏席,也許這一別就是一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相聚,只能各自保重,彼此安好!
一路走出小鎮,向著北方前行,杜月華就像個放出籠子的小鳥,開心的蹦蹦跳跳起來,盡顯天真無邪的一面。
這只是一個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小姑娘而已,就像命運偶有波折,看她過得挺不錯的樣子,想來也是沒有受到多大的苦,真的挺好奇什麼樣的人家,能養出這麼無憂無慮的女孩兒來。
只不過,她並沒有行走遠門的經驗,只走了兩個小時,人就已經累得坐在路邊,死活不願意再動一下。
問題是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山野嶺的也沒有個人家,想討碗水喝都沒有辦法,更不要說填飽肚子。
可無論我怎麼勸說,她都不走,後面更是把自己的鞋襪脫下來,把起了水泡的腳底板給我看。
我對此很是無語,哪裡想得到女人的腳會這般嫩,同是女人,那丁丁也不像她這船嬌氣。
不過有一說一,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腳,沒有想到,會這般小巧玲瓏,那小腳趾頭圓圓小小的,怎麼看都透著一抹粉色可愛。
此毒來得蹊蹺,我心中甚是不安,拉著老人家把其過往經歷詳細的解說了一遍。
此時牧家已經沒啥人能威脅到她,加上她對我感激不盡,自然是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這老人家年輕的時候,可不是個尋常人家的閨中女子,而是認了一個師父四處奔波討生活。
這師父是個有些本事的,對她也不錯,一直把其當做父母親人一般的孝敬和看重。
事情變故是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師父的仇家突然殺上門來,要把她們二人趕盡殺絕。
師父為了掩護她逃走,不幸死在對方的手裡。
而她本人也受到這毒傷,臉上開始潰爛起來。
機緣巧合下,流落到牧家的門口休息,被誤以為是乞討流荒之人。
牧家因為家境貧寒,娶不上媳婦,眼瞅著就要斷子絕孫,也不嫌她醜,娶了她過門,二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湊合著過了一輩子。
至於那仇家,老人家只說是個女的,看起來傾國傾城,也不知道結了什麼怨,非要對他們師徒下死手。
如今,一切恩怨都已經不重要了,老人家只希望自己能快快恢復健康,能幫著兒子娶妻生子,給牧家留個後,就算是全了亡夫照顧她一世的恩情。
我聽得唏噓不已,只感覺活著真不容易啊!
當夜,牧仁禮把家中能吃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做了滿滿當當一大桌,宴請我們幾個。
同時,也算是踐行宴吧,吃了這一頓,等到天亮時,我們都將離去。
畢竟萍水相逢,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裡,影響別人的生活。
推杯換盞間,對牧仁禮也開導了幾句,沒事別和禪院的人對著幹,那就是螞蟻撼樹,沒有任何作用,還白白搭上性命。
牧仁禮倒也真的放下了,畢竟,還有個老孃在,他還有奔頭,不能斷了娘兩個的生路。
正喝得熱鬧,談興正濃時,院門口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隨即是劇烈的敲門聲,
“裡面的人趕緊開門,例行公務,要清查戶口,請配合我們工作!”
牧仁禮嚇得手裡的酒杯都端不住了,起身就要去開門。
我急忙拉住他叮囑道,“這麼多人就說都是你的親戚,至於我,立馬走人,就當沒見過我,明白嗎?”
我猜有可能是胖子的人正在搞排查,只是牧家人住得比較偏僻,這個時候才查詢過來。
得了面授機宜,牧仁禮鎮定了許多,和黃千喜一起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