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這麼多陰邪之物,總感覺它們的身後,是有一個源頭的,只是消滅它們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再去做別的,算了吧,根本無法去找。
福貴兒不愧是天命之人,原本殺雞都慫的人,被我帶著去殺這些陰邪之物,縱然沒有什麼能力,勝在他的可塑性很強,比起傻子師父當年帶我的時候,卻是要輕鬆許多。
畢竟,我那個時候,才十歲,和福貴兒這個25歲的年輕人,還是沒有辦法比的。
守村人天生對這些陰邪之物是有剋制作用的,比起我的蠻幹,他反而顯得遊刃有餘,這是羨慕不來的,犧牲了很多的東西,這才能換來這一身本領。
想想,我都為他覺得可憐。
傻子師父還能找到老婆,給自己留下一點骨血,雖然付出的代價挺大,總算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但是,福貴兒為人挺正,活了這麼大,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碰過,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他這輩子都將寡孤至死,不會再有後人。
當然,這也只是暫時的,這個世間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契機降臨。
就比如傻子師父,就因為有我這個突然出現的命劫之人,打破了很多規則,這才讓他能擺脫這個守村人的桎梏。
所以,能不能也有這個命運,誰也說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比我當年好太多了,至少,我很樂意指點他,傾其所有。
不像傻子師父和雲道長,對我始終隔著一層。
我想,那是因為我老是帶給他們不詳的體驗,所以無法對我太過親近。
從一個殺雞都不敢的男人,一下子就要化身為屠神,屠盡羅浮村的所有陰邪之物。
這其中的身份轉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任重而道遠。
中年男人有些惆悵的告訴我,他也有一個孩子叫福貴兒,所以想問問這個人的底細,是不是和他的福貴兒是一個人。
我斬鐵截鐵的告訴他,就不是一個人,福貴兒這個稱呼,是外面的人給瞎起的。
中年男人聽了後,換魂落魄的離開了,嘴裡不停的唸叨著,
“為什麼不是呢?這天底下這麼多的人叫福貴兒嘛……”
我心裡面五味雜陳,不知道撒這個謊對不對,但是,我別無選擇。一切還是等著夜晚來了後再說吧,現在說再多都是枉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著黃昏將近。
羅浮村裡面關於蛇出沒的事情還是沒有得到解決,村民們沒有選擇回家睡覺,因為有膽大的人親身實踐過後,告訴眾人,他的床褥子有蛇在爬。
如此條件下,也只能夜宿在這個廣場上。
這對於我而言,卻不是好事,正打算晚上剷除這些陰邪,他們在這裡,讓我怎麼搞?
搞不好還會以為在跳大神,把我當作神婆一樣的尊敬。
所以,在天黑以後,就強行把人給攆回了他們的家,不走的人,就會裝鬼嚇唬一下。
看是自己家害怕,還是在外面見到鬼害怕。
一直等到所有的人都跑回去了,我這才把那個戴在頭上的鬼面具摘下來。
“哼!一群可憐的傢伙,害得勞資一天到晚勞師動眾,累死個求。”
我挽起袖子,開始幹活。
這些年沒有晚上出來打掃,這陰邪之物數量之猖狂,簡直是令人瞠目結舌。
此時,我在清掃村子東邊的小樹林,手裡的寶劍揮舞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才徹底解決。
想當年,我能幹一個通宵都不覺得疲累,眼下,呵呵,算了吧,我幹上一個小時就有些受不了的坐在一個樹樁子上休息。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腳步聲傳來。
誰特麼的活膩了,大晚上的瞎跑跑。
等衝過去一看,不正是福貴兒又是何人。
他的神情很是惶急,好似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不時的東看西看。
眼瞅著他就要傻乎乎的從我跟前跑過去,我趕緊把他叫住,
“福貴兒,過來!來我這裡!”
福貴兒看到是我,比看到什麼都還要高興,急吼吼的大叫起來,
“黃大哥,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睡一覺起來,就發現自己在這個地方,太可怕了哇!”
是挺可惜的,好好的一個人,原本在里拉過得挺好,非要來這裡做個守村人,這該死的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