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殺人。
果不其然,在我放棄抵抗後,這些人就要來抓捕我,無數藤索朝我捆縛而來。
藤條編織成漁網,我就是那待捕獲的小魚。
突然,陶壎聲激進起來,原本就已經很尖銳的聲音,此時又拔高了幾個度,刺得在場之人心悶悶的。
習武之人,並不喜歡聽到這麼尖銳的聲音,陶壎聲無差別的把所有人都給震了兩秒。
但,也只是兩秒而已,很快這些人就已經調整好狀態,穩穩的衝向我來。
我冷冷的笑了,這些人死到臨頭還妄想抓我,簡直是不自量力。
我把老大緊緊地摟在懷裡,這傢伙失溫得厲害,如果再不急救的話,定然要死在這大雪夜裡面。
很快,就有兩個人發覺了不對,大聲尖叫起來,
“有蟲子,大傢伙注意……啊……”
這二人才提醒別人,不曾想自己很快就遭了殃,無數白色不顯的蟲子蠕動著,攀爬上他們的身體,無情的啃噬起血肉來。
我能聽到春蠶食葉的“沙沙”聲,這些蟲子看似柔弱,吃起來人不吐骨頭,但凡其攀爬過的地方,無不消融乾淨,什麼也沒有留下。
慘叫聲不絕於耳,無數的人相繼倒下,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逃過這種蟲子的攻擊。
雪地上留下一灘灘紅紅的血水,這些人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正有無數保衛署的人朝著這裡而來。
我揹著老大急急退走,遠離這個恐怖旋渦。
老大的氣息有些微弱,我不顧不上後背的壓疼,對其道,
“老大,你振作點,我們得救了,你現在死了多冤啊!”
“你要想想身後還有那麼多人仰望著你,你死了一了百了,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辦?”
我是知道他為何出來做這一行的,刀口上舔血,不過是因為來錢快,他的身後有一大家子人,都在指望著他養活。
原本已經意識渙散的老大,雖然還是閉著眼睛,卻還是努力扯開嘴角對我道,
“放心,我還捨不得死!”
這一日晚上,我如約而至,帶著小白去看腿傷。
梅麗見到我的時候,表現越來越淡,好似只是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病人,再不似從前巧笑如嫣的樣子。
我猜她大概覺得我太過尋常,註定融入不到她的世界裡面去,所以才會這般冷淡吧。
我心裡面說不出的失落,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挖空了,想要挽回卻無力迴天。
她客氣有禮的看完,收錢,然後把我請回去,整個過程裡面一句廢話也沒有。
我有些不甘心的對她道,
“那個林寰宇出車禍了,你聽說了沒?”
我挑了挑眉,頗為意外的道,
“這個還真的沒有聽說過,怪不得我今日一天都很安靜,感謝告知。”
我嘆息一聲,“不客氣。你忙吧,咱們明晚見!”
我抱著小白無精打采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裡面,從來不早睡的我,今日破天荒的躺了下來。
小白就睡在我的旁邊,那裡有個專門給它做的窩。
漫漫長夜正不知如何打發時,小白突然發出“吱吱吱”的聲音,有些急迫,甚至還帶著點尖銳之音在裡面。
只是它現在中氣不足,這尖叫聲聽起來不太明顯,也就是我從小和它玩到大的,這才能聽出來一二。
“小白,你怎麼了?是要入廁嗎?”
這幾日拉屎撒尿啥的,都是我伺候,下意識的詢問而已。
小白還在叫,耳朵不停顫動,顯然不是這個原因。
我突然心生警覺,急忙穿衣跳下床。
院子裡面靜悄悄的,並沒有人。
我沒有急著跑出去,只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傾聽著,把耳力集中到最大。
“沙~沙~沙~~~”
院牆外面有很緩慢的踩雪聲,和那日晚間的小賊不同,此人的腳步聲更輕微,好似是在掂著腳尖走路。
如果不是有小白提醒,我可能會大意的放過。
聽聲音不止一處,而是好幾處。
來的可能是好些人,此地就我一個,且能連累到楊採兒她們。
我嘆息一聲,安靜的穿上一件衣服,然後對小白道,
“乖乖待在這裡,我盡力回來接你。”
如果回不來,想必楊採兒也會照顧好小白的,她知道梅麗。
我把身上的錢,全部壓在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