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一下子就站立不穩的後退了兩步,嚇得我趕緊攙扶住他。
“老丈,可是覺得這個名字不行?我們還可以再換的。”
我以為他不待見這個名字,正欲搜腸刮肚的重新取一個,卻聽得十分滿意的抓住我的胳膊,
“小黃,我很滿意,十分的歡喜,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好了,我突然想起來了,我的名字裡面,正好也有祖寅這二字。”
說完,他忍不住激動的落下了淚。
我沒有想到,這天下還有這般巧合的事,也為老人家感到高興不已,畢竟能想起來自己的名字,多少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名字看著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包含了父輩對我們寄予的厚望,人生而就有名字,其實是一件多麼喜悅的事情,那證明自己是有來歷和歸處的,並不是什麼孤魂野鬼。
老人家因為這個名字,一度激動得很久都說不出話來,我真害怕他一口氣撅過去醒不過來。
老人家不能經歷太多的大喜大悲,對於這種事情常識,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我變著花樣的給他說一些趣事,希望他能快些從名字這件事情上轉移注意力。
他兩眼迷離的看著我,嘴裡喃喃自語的叨咕著,
“黃祖寅啊黃祖寅,以後下了九泉之地,你也算是能瞑目了啊,哈哈哈……”
這最後的笑聲聽著十分蒼涼,不知為何,原本準備了一羅筐笑話的我,突然止不住淚意氾濫,只能藉著抬頭望天,這才沒讓眼淚流下來。
悲傷來得莫名其妙,只願這老人家對我的影響力太強,不知不覺就會被帶入其中。
禪院的人管理看似很輕鬆,竟然讓一個老頭在後院裡面混吃等死,這麼多天都沒有人來過問一下,而這也就是我敢跑到這裡來刨地的原因。
誰能想到,幾百年都不出事,我這好不容易路來一趟,想要大幹一場,就見到一隊禪院弟子醉熏熏的跑了過來。
說實話,這裡的人真的太愛喝酒了一些,一到晚上,起碼有三五波醉鬼出來晃盪。
這些人喝醉了,就把很多規矩都忘了,膽大包天的跑到這後院裡面來撒野。
他們倒也沒有把我和老人家當作外人,而是對我倆個頤指氣使起來,
“老東西,看啥看呢,趕緊弄點好吃的來,我們哥幾個還要繼續喝!”
此時,這些人把老人家的小屋子給佔滿了,吆五喝六的。
不光是老人家不得消停,對我這些傢伙也沒少欺負,竟然要讓我跪下來作託舉狀,而他們就可以盡情的享受著托盤上的食物。
這實在是汙辱人至極,我這暴脾氣豈能容忍,當時就發飆,把其中的兩個人賞了兩個大熊貓眼。
這些人雖然是酒囊飯袋而已,仗著禪院的身份庇護,哪裡受過這等屈打,當時就叫嚷起來要殺了我。
老人家只是焦急的拉偏架,讓我不要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大概是怕我吃虧吧。
和醉鬼的確是不需要講理,用拳頭打乖就好,竟然還想讓我跪,除了我親人還有師傅,這世間還不配有人能收下我的膝蓋。
如果不是怕連累到老人家,我此時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說來也是好笑,這些人平時耀武揚威的做慣了大爺,真的遇上硬茬子,也不過是個慫貨,一個二個給我老實的跪在那裡。
我強行出了一口氣,事後又怕這些人記起來這一臺事,想了想,把他們身上的酒強行給他們灌了進去。
這些傢伙當場就醉死過去,不睡到日上三竿休想醒過來。
做完了這些,天色早已經黑透,這裡躺了一堆的醉鬼,顯然不合適老人家一個人繼續待在這裡,我提意讓他繼續和我打圍爐,甚至,這個工作不幹也罷,就他們每個月也才只給老人家五塊錢的薪水,這真的是太低了點。
老人家苦笑不得的道,
“你現在把人都打了,明兒個他們定然會來找我秋後算賬的,不走也是不行了,唉……你容我收拾一下吧,這裡都住出感情來了,沒有想到,一把年紀了還……”
我知道人都有依戀的情節,為自己的行為有些後悔起來,我只顧著自己快意恩仇,卻是把老人家置於風火之中。
我有些愧疚起來,“對不住,是我做事太沖動了。”
想要教訓這一群混賬的機會多得是,又何以爭一時長短,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哈哈……老頭我啊,也就是隨口感慨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小黃你可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