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說得輕巧,你可知道這傷已經要了它八分的命,剩下的兩分還是它自己不想死,還在苦苦支撐著,不然的話,你抱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坨死屍。”
我有些難受的道:“但凡是一個生靈,沒有誰想死的,能活著才會有希望,這小東西來到人間一趟不容易,唉……說啥也不能死得這般悽慘。”
好歹也要把傷了自己的人給弄死,這才能安心的死去吧。
我二人隨口嘮嗑的功夫,小白的傷處就已經被梅麗處理了一遍。
“行了,把蒙面布取下來吧!”
她脫下一雙白色的手套,心情很好的坐在我的旁邊。
丫鬟英兒很有眼色的端來一個小小的火盆子,上面放了一個鐵盤子,放了一個熱氣騰騰的小茶壺,以及一些能在上面烘烤來吃的小點心。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給我也倒了一杯,
“這是我的一個病人送我的茶葉,據說喝了能補益氣,你試試看!”
“我先……等等!”
我脫下一件外衫,正打算把小白包在裡面時,那丫鬟英兒已經拿來一個十分精緻漂亮的小籃子,裡面鋪著毛毛的小毯子,看著就十分的暖和。
英兒還貼心的弄了一塊毛布蓋在籃子上,可以防風取暖。
我又打水洗了洗手上的淤血,總算能坐下來和其好好的對話。
抱著試試的態度喝了一杯暖茶,不多時就有回甘的感覺襲來,讓我這鄉巴佬也跟著享受了一回。
如此喝了三五杯後,我這才放下杯子,定定地看著她,
“我能問問,你為何在這裡?還有那晚上,是不是你?”
沒有想到,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我,“不能問,憋回去!”
後面沒有人來追我,因為袁天依這個魔女的鬼叫聲,已經成功的幫我拉住了這些人的注意力。
一路跑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靠著一面牆去看懷裡的小白,其四隻腳上面的皮肉都已經被剝離了一大半,看起來早已經疼暈了過去,只餘一點點體溫證實它還活著。
這小東西明知道跑回來會被人虐殺,結果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朝著這個地獄深淵奔來。
眼下到處都是關門閉戶的,就是沿途經過的幾家醫館也是大門緊閉,沒有醫生座診。
我能拿什麼去救它?
絕望讓人喘不過氣來,卻又只能打起精神,準備先回旅館,用舊藥擦了試試。
我走得很快,經過一戶人家時,突然聽到裡面有人在吹奏陶壎,這樂音很熟,好似有一次遭遇法王的時候,是這個吹陶的人給我解的圍。
難道這人隱君於此?
不會這般巧吧?
我顧不上那麼多,上前就去砸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丫鬟,梳著一對可愛的雙丫髻,目測只有十歲。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後疑惑的道:“你找誰?你也是來求醫的嗎?可是……沒聽說過今日會有人來啊!”
“呃……你家主人會醫?是吹陶壎的那個人嗎?”
小丫鬟很是驕傲的點點頭,“對啊,就是我家小姐羅,剛才小姐對我說,今日會有故人來看診,想必就是你了,趕緊進來吧!”
對方這般神通廣大的嗎?竟然知道我要來?
我心裡很急,倒也沒有磨蹭,很是果斷的進入這個陌生的院子。
從外面路過,還只當是一個小門小戶的人家,不曾想這裡只是整個大宅門的其中一隅,算是一個側門,連後門都不是。
用小丫鬟的話來說,尋常這個門是輕易不開的,但是今兒個小姐突然心血來潮,讓她特意在此守候,會有人敲響這扇門。
沒有想到,果然把我給等來了。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跟在小丫鬟的身後,幸虧對方是個小孩子,如果來開門的是個壯碩漢子,我發誓我可能會被嚇得當場就跑路。
這高門大戶的,穿過無數個連廊後這才走到一個花園中的涼亭處。
一個披著白色絨毛披風的女子,正背對著我吹奏著陶壎,看得出來,她吹得很是用心,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小丫鬟也是一個識趣的,對著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就乖乖的立在一旁,很有規矩的樣子。
我心裡早已經急得沸騰不已,猶如熱鍋裡的油,隨時都會燒起來。卻還要壓著性子耐心的等待著。
雖然不該痴人做夢,但是,看到這個女子的背影時,我的腦海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