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們也多了一份耐心。
我一直等到將近三個小時,這才見到丁丁慢慢悠悠的醒來。
看到我和黃千喜的時候,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眨著眼睛,有十分沙啞難聽的嗓子問道,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竟然看到你們倆個?”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傻丫頭,當然是我們,你沒有在做夢。”
這一聲傻丫頭突然讓她有些落淚起來,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這本不關你的事……”
看著自已躺在這裡,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裡面又難過,又欣慰,當真是五味雜陳。
“行啦行啦,先別忙著哭啦,趕緊把東西吃了,咱們商量一下怎麼救孩子才是正經。”
想到這麼冷的天,那些人把孩子劫持住後,也不知道給不給吃的?有沒有冷到?會不會生病?
只要一想到這些,丁丁哪裡有心思吃飯,恨不能現在就衝出去,把孩子救回來。
“黃大哥,他們要三萬塊錢才能放人,我真的拿不出來這麼多錢,我盡力了,嗚嗚,我不是個好姐姐,我沒有保護好他們,都怪我……”
她的錢本來有十萬之多的,畢竟是一箱子的金銀元寶兌換的,價格很高。
結果,被大牛給偷偷摸摸的拿走了一大半,只留下幾張零散的票子在裡面,這讓他們原本過得還不錯的生活,一下子就打回了原形。
如果那個人不是自已的親大哥,丁丁現在就恨不能把其從墳墓裡面拖出鞭屍。
他人死得痛快,卻給活著的人帶來這般大的痛苦,當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就是為其所累。
眼下這裡四野蒼涼,路上根本就沒有車子,想要搭順風車是不可能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已學會開車,然後繼續趕路。
車子只是擋風玻璃壞了,別的零部件都還好。
我在剛才的逃亡過程中,已經早到了一點感覺,知道方向盤怎麼打,才不會讓車子跑偏。
眼下是嘗試著啟動車子,學會剎車,再學會如何拐彎,開啟車燈照明等,只要把這些事情搞定,剩下的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黃千喜不敢一個人呆在原地,他害怕我把車子開走了後,就沒有本事再開回來接他。
說實話,我也害怕,索性壯著膽子,讓他坐到副駕駛室。
感謝上蒼賜予的這一片廣闊土地,車子在地裡面怎麼開都沒有遇上問題。
在經過一個小時的折騰後,我小心翼翼的把車子開回了公路上。
感謝這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就是這鬼天氣一直在下雨,路面上十分溼滑,好在提前就已經預判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在出城的時候,那個司機就已經把防滑鐵鏈給車子套上。
想到那一分鐘的司機還是一個正常的人,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變成了死人,這中間並沒有接觸到外人,我一直無法弄清他的死因。
想不通的事情,也只能先暫時放下,眼下先顧著開車要緊。
因為是親自走過這一條路的,所以,我對於開到福德鎮的路是不會走錯的,也就是身上多多被淋溼了,凍得很是厲害。
大概晚上四點鐘的時候,我們總算是趕到了丁丁所在的一間破房子裡。
為了給大牛還債,她把新買的房子買了,自已只能像從前那般,寄住在這殘破的屋簷下。
此時的她,蓋著一床破綿絮,捲縮在一張破草蓆上,靠著那土堆睡得十分不安穩,眉頭皺得很緊。
對於我們的到來,這女人竟然失去了警覺,這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我急切的上前碰了她一下,
“丁丁,是我,我是黃茗昊啊,我來看你了,你沒有事吧?”
丁丁沒有回應我,她那乾涸的嘴唇告訴我,她應該是生病了。
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果然燙得離譜。
我急忙把人連著被子抱起來,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趕,一邊對黃千喜道,
“快,告訴我最近的醫館在哪裡?”
黃千喜意識到不對,趕緊道,
“我知道哪裡有醫生,走走走,我來指路。”
這大晚上的,想要把醫生挖出來看病,難度可不小,但就算再難,我還是在黃千喜的帶領下,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那人是本鎮一個比較知名的醫生,平常10點後就不怎麼接診,只是被我狂暴的砸門聲給驚醒後,不得不出來應付我。
這是一傢俬人小醫館,看病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