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枯骨原來還大有來頭,其人叫白燼,早年間有奇遇,得到了一本沒有封皮的修練功法。
其看重了修練後的強大能力,花了十載後修練得大成。
結果,卻發現自己成了一具人見人怕的骷髏。
至此方明白,那功法的封皮為何被撕毀。
但凡是知道這個功法名字的人,就是傻子也不會把自己練成這樣。
白燼也真的是一個狠人,為了改善這個枯骨相,打劫了很多門派的經典著作,研究一番後,還真的讓其找到了彌補的方法。
那就是以形補形。
吃血食,補血氣。吃血肉,補血肉。
這人和我有那麼一丟丟相似,只不過,我只吃獸血,這傢伙卻是沒有任何底線,偶爾把人給雜在裡面,當做食物。
如此作為,自然為正道所不容。
奈何這人的枯骨功實在是厲害,骨頭打碎了,打斷了,打成粉末了,只須臾間就能恢復原狀。
他就是一個打不死的蟑螂,命特別的強硬。
正道之人圍殺了好幾次,始終找不到弄死他的方法,也就只能任其苟活到現在。
原本困在這個窟窿裡挺好的,至少不會出去再害人了,結果,我居然把人給放了出去。
由此,自然得了老道士諸多白眼,一路上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直接被使喚得像個孫子。
我理虧在前,倒也沒什麼怨言,只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得把招子放亮點,別又幹出什麼蠢事來。
緊趕慢趕,最終還是在初七的時候,趕到了觀音橋。
我以為的橋,應該是一個石拱橋,上面有108尊佛門小石獅坐鎮,外邪難犯。
結果所見令人吃驚不小,這就是一個能供一人站上頭的獨拱橋,青苔密佈,如果不是那橋頭上有三個鮮紅的大字——觀音橋,我一準兒覺得是一個野橋。
此時是白天,好似涅槃儀式要在晚上才舉行。
無所事事,我就找了一塊岩石坐下來,把腳丫子伸到溪水裡浸泡起來。
我有些血熱,大冬天的都穿得極少,如今這個季節春寒料峭,如我這般能享受冰凍的人,可沒有幾個。
不多時,陸陸續續的來了一些人,和老道士在那裡寒暄,說不出的熱鬧。
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兒,沒經我的同意,一屁股坐到我身旁來,差點沒給我擠到溝裡去。
此女梳著兩個沖天辮,一身的紅綠薄棉襖,明明是土了吧唧的打扮,在她的身上,愣是看著有些許的可愛。
就是這個性子有些令人不敢恭維,老霸道了,一來就給我下了一個命令。
“我等下想吃魚,你給我做唄!”
她那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只想賞她吃拳頭。
不過,伸手不敢笑臉人,我且忍她一忍。
“你能把魚抓上來,我就給你做。”
這溪水玩了很久了,還真的沒有見到一條魚,這丫的註定是要失望了。
不料,我真的太小看人了,其冒似是這裡的常客,對地形十分的熟悉,竟然跑到橋的另外一端,從那裡拽出來一條几斤重的大魚。
“嘿嘿……上一次來的時候,下了一個竹網兜,沒有想到,裡面有幾條大魚,隨便抓了一條。”
“給你拿著,趕緊做唄,我都快餓瘋了。”
女孩兒揉著肚子,一幅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我。
我覺得有必要給對方打一個防疫針,
“給你做沒有問題,若是不好吃,可不許賴我,我手藝不行。”
作為一個不需要吃飯的人,烹飪食物這種事情就沒咋幹過。
這輩子就只熬過五毒液唉,賊難吃,比吃血食少一點心裡負擔而已。
為了上路方便,我可是特意熬了一大皮囊帶在身上,餓的時候就喝上一口,立馬神清氣爽,比吃啥都好使。
女孩兒大大咧咧的推了我一下,
“不就是簡單的燒烤,能難吃到哪裡去。快點的吧,我真餓,三天沒吃飯了。”
對方推這一下,我直接屁股離石,在溪水裡踉蹌了兩下才站穩。
就這,還說餓了三天,若是吃飽了,還不得把我攆到十里地去。
我任命的提著魚,找了一處比較好下手的地方,抽出小匕首來,就準備殺魚。
突然之間,一道破空聲傳來,哪怕已經有所警覺,手背上還是被石子打痛了一下,留下一道紅紅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