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不會管我,隨手就拖過一個條凳,踩在上面就去揭那個爐蓋子。
這爐子比我想象中的要沉重,蓋子蓋得死死地,以我那小身板力氣,扒拉半天愣是紋絲不動。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卻是在一堆柴禾那裡,找到了我的砍柴刀。
我雖然不需要柴禾做飯,卻也需要燒火取暖。
這玩意兒還是挺好用的,只撬一下,就把蓋子開啟了來。
一股子濃濃的藥味兒撲鼻而來,帶著強烈的苦澀,說不清道不明的嗆人感覺,竟比那個夢裡的臭味還有強勁三分,差點沒把我當場送走。
我也懶得再看裡面,十分嫌棄的把這個蓋子蓋回去,已經失去了探索的慾望。
這裡才剛恢復原狀,老道士急匆匆的趕來,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小子,剛才沒有亂碰什麼東西吧?”
我趕緊舉起手,以示清白,“沒有沒有,你這裡毛都沒有一個,我碰個屁。”
“哼!暫時相信你一次。”
老道士好似對我十分的提防,一邊走向丹爐,一邊還回頭看我。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指著那個條凳喝斥起來,
“那凳子上怎麼會有腳印,你剛才幹什麼了?”
“我……我我我……我鍛鍊身體不行?”
說完,我甩甩手就跳上那個條凳,然後又退下來,再跳上去,把這個條凳當作健身的工具。
只跳了兩下,腳大腿就有些微酸。
不過,跳一跳還是會上癮的,竟然是有些停不下來。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無聊透頂了吧,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關在這個牢籠裡,不自己找點樂子還不得瘋了。
老道士半信半疑的去檢查自己的丹爐,然後,裡面的丹藥還在,並沒有少一顆,倒也沒在找茬。
只是警告我,他的東西都不允我碰,不然的話,就要把我投進這處丹爐裡面,把我煉成人丹。
我翻了翻白眼,只覺得這老頭一點也不可愛,鬼才稀罕碰他的東西,忒!
我負氣的跑出道觀,這裡白日裡本就霧氣朦朧,容易迷路。
此時悶頭悶腦的亂跑一氣,早已經不分東西南北。
不過,我也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印象裡,姨婆每一年的七月鬼節,都會帶著我來這裡躲避那些上墳的人潮。
似乎不躲的話,就會遭遇不測。
我也不太懂其中的門道,只知道一點,找到那一處小溪的所在,就能找回去姨婆小院子的路,到時候下山回到村裡,自然沒有問題。
我要去找我爺,找我爸,和我媽他們生活在一起,憑什麼我有家不能回,要受他們的欺負?
小小年紀,又不諳世事的我,根本裝不下太多的委屈,哪怕發現自己迷路了,還是憋著一口氣,準備一條道走到黑。
然而,一直走了幾個小時,走得腳底板都起了泡,整個人疲憊不堪,還是沒有離開這個山谷。
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我還像一直在個地方找轉轉。
哪怕用瞭解除鬼打牆的秘術,還是不能讓自己走出來。
眼瞅著天色漸暗,我心潮起伏不定,暗自給自己打氣,
“淡定,遇事不要慌,先喊個救命試試。”
隨即扯開大嗓門喊了起來,“來人啊——救命——救救我!!!”
這聲音在這山谷裡應該有迴音才對,然而,這夜幕就像是一塊黑布,把這聲音吞噬了似的,這呼救的聲音並沒有傳出去多遠。
越是這樣,喊得越勤快,嗓子都啞了,屁用也沒有。
沒有人關心我的死活,更加不會有人來找我。
絕望像潮水把我淹沒,眼淚已經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說到底,我也只是才十歲,半大不大的孩子,又能有什麼作為。
屋漏偏縫連夜雨,麻繩專挑細處斷。
正在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時,身後突然突然一股腥臭的味道。
這玩意兒有些像是肉類腐爛了十天半個月的味道,特別上頭,燻得我差點就吐了。
如果只是腐爛的味道,還不至於讓人接受不了,讓我目瞪口呆的是,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個黑影,正一蹦一跳的向我趕來。
那臭味就是從這個黑影的身上傳來的,隨著這人離得越來越近,每跳一下,我那心肝兒就重重地震顫一下。
強烈的危機感撲面而來,我不能坐以待斃,在這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