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潔之物玷汙他的丹爐。
裡面也不知道在煉什麼丹藥,都十年了也沒開啟看看,在我看來,八成已經煉成灰。
老道士眼神清明的點了點頭,不似糊塗的,所以……
說來也怪,這蝙蝠肉丟進那燒得賊旺的火裡面的,就冒出來一股子青煙,飄在道觀裡面久久不散。
“道長,現在是幾號?那大媽讓你初七的時候,去觀音橋參加涅槃儀式。”
“哦?初七這麼快?”
老道士掐指一算,
“現在是初三,日夜兼程倒也來得及。”
我一想到自己莫名的被暗算,就氣得不打一出處來,
“道長還是莫要去了吧,指不定都是一些邪惡之人,別到時候把你給害了。”
老道士詫異的看著我,
“說的什麼諢話,這是正道人士,和那法王之流大是不同。”
老道士去意已決,甚至還把我也強行稍帶上。
用他的話來說,我有可能會有大機緣,提前一年擺脫劫運之相的束縛。
我本就心心念念這個,聽到有辦法,跑得比雲道長還要快,只三兩下就把那個行李收拾妥當。
大老爺門第一次出遠門,那激動的心情已經無法言表。
當然,老道士可沒有立刻就上路,而是把傻子師父找來,讓其幫忙看爐火。
這廝不修邊幅,渾身髒汙,被其強行丟到一處清水潭裡,足足洗了一個小時,這才讓其爬起來。
我對此還有些小羨慕。
這清水潭裡種滿了漂亮的水蓮,尋常我想下去玩水,總是被老道士各種阻攔,只能在他外出的時候,偷偷摸摸地跳進去。
傻子師父對於自己這一身造型,是有些不太滿意的,長長的頭髮被強行挽起了道髻,破爛不掛腚的衣裳,換上了乾淨的道袍。
晃的一看,其面目清郞,還是一個長得秀氣的年輕道士。
“雲道長,我只能在這裡熬兩日,你可千萬快去快回,不然的話,定然會有大亂子。”
“貧道夜觀天象,近日無憂,鬼麻子儘管放心便是。”
說來也真的是神奇,自打喝了那五毒味的血食,果然不見小白來勾我,這小命算是保住了吧。
時間就這麼慢慢地流逝,很快就長到十七歲,離著十八歲已經不遠,每一天都是掰著手指頭度過的。
期間,我一直都在道觀裡面生活,偶爾被傻子師父帶出去,和那些山精鬼怪打假。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已經找到了代替血食的東西,那就是五毒之物。
沒有獵物的牽扯,和我爺他們的關係,不可避免地淡了起來。
這一日,我正在院子裡休閒,手裡拿著一根棍子,正在打磨雕刻。
我怕自己忘記姨婆的形象,總想著為其留下點影像。
我雕刻得十分認真,下刀很慢,皮屑翻飛間,立求盡善盡美。
“請問……雲道長在嗎?”
觀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麗的呼喚聲。
這個女人的聲音黃鶯鳴脆,真好聽啊。
心裡面突然癢癢的,甚至還激烈的狂跳了一下。
在道觀裡待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來,由不得我不激動,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然而入目所及,卻是讓我失望不已。
想象中的漂亮女人,不過是個中年大媽。
普通至極的面容,帶著個青布頭巾,肥肥胖胖帶著點油膩,挎著一個蓋著黑布的竹籃子。
我懶洋洋的對其道,
“雲道長不在,你來得不巧!”
大媽看到我的那一刻,似乎有些小震驚,隨即又覥著笑臉攀談起來,
“這位小夥子,我是來給雲道長送帖子的,這個月初七,婆羅將在觀音橋舉行涅槃儀式,屆時恭候雲道長大駕。”
我正窮極無聊,聽到有事幹,隨追問起來,
“婆羅是誰?觀音橋在哪兒?為啥要涅槃?”
面對我一連串的追問,大媽只是笑而不語,從籃子裡拿出來一個手巴掌的錦囊遞了過來,
“小夥子,看你有緣,這個贈予你。”
“我還要去通知別人,就此別過!”
大媽肥胖的身影眨眼間就鑽進了朦朧霧氣裡,靈活得一點也不像個胖子。
我有心攔上一攔,多說會兒話,還是被其溜走。
捏了捏手裡面的錦囊,好奇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