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既然是你們的人,都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就意思意思,賠我一點錢吧!”
“也不需要太多,十塊八塊的,容我回去能蓋個茅草房就成,你看如何?”
長袍行生靜靜的聽著,也沒說不給,也沒說給,一直都在深思的樣子。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那給老六淨身的老婆子突然大叫起來,
“啊啊啊……詐屍了哇,快來人啊!!”
兩個婆子不過是煮飯婆子,被人臨時臨為拉了幹這個,本也尋常。
她們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這一輩子也送走過幾個親人,對於伺候死屍這種事情,也只當自己行善積德。
不曾想,清洗乾淨等穿衣釦盤扣的時候,這傢伙突然坐了起來,兩黑眼圈一樣的大眼睛,正噬血一般的盯著二人看,隨即露出尖尖的屍牙,對二人作勢撲咬。
二人年紀大了,反應慢了一拍,想跑的時候被絆了一下,當真是連滾帶爬的才跑出來那個房間。
眾人一聽詐屍了,有不怕死的衝第一個,其前腳才踏進去,後腳就急忙退出來,不要命的大叫起來,
“詐屍了哇,快救命!!!”
在他的身後,老六的屍體正亦步亦跳出來,衝著最近的人群就衝過去。
他這兇惡的嘴臉,是個人看到了都得嚇傻。
禪院的那些弟子再如何兇猛,遇上這種鬼怪也只能嚇得落荒而逃,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較量的。
正在眾人亂成一鍋粥時,那個長袍先生猛然暴喝一聲,站了起來,
“不要亂跑,都給我趴下,捂住口鼻。”
大部分的人比較聽話,如他所說的那般趴了下來,有少亂幾個還像沒頭蒼蠅一般亂竄,被其抓住桌子上的供果,一一打過去。
“還不趴下,找死!”
這幾個弟子吃痛,倒也安靜的趴了下來。
禪院的門庭大概是這個小鎮上佔地最廣的了吧。
不過,走不是正大門,而是後門口。
屍體就停放在院子裡。
人多就是好,或者說,有錢就是好,屍體前腳抬回來,那上好的棺木也被人送了過來。
我這輩子也算是見過很多棺材,羅浮村裡這些年死去的人,加起來的棺材,都沒有這個好。
主要是漆好,匠人活好,上面還帶著雕刻的祥雲圖案,很繁複,也很精美。
這可不是十里八鄉的那些個棺材匠能做出來的水平,也不是尋常人家能享受到的好棺木。
那長袍先生使喚了兩個老婆子,讓其給老六清洗一下身體,再換上一身乾淨的壽衣。
此時是夜晚,但也有一些禁忌要守,這先生不停的吩咐這,吩咐那,把眾人使喚得像個孫子,而他本人則如老僧坐定,就坐在一個蒲團上動動嘴就完事了。
不過,看其排程得這般流暢潤滑,想來平時沒少幹這種事。
也不知道禪院一年會死多少人。
我無所事事的在心裡面衡量著,眼睛一刻也不老實,東瞅西看的,只覺得這地方真是豪華得離譜。
看多了泥巴茅草房,猛然給我看這青磚伴瓦漆的上好院落,這落差之大沖擊感十足。
“你三人還請說說怎麼回事吧。”
這先生看起來頗有威嚴,和我們說話不苟言笑,還挺唬人。
老船家打起精神,吧啦吧啦把事情的經過都講了,包括從哪裡接的人,又為何出事,甚至於是老八為何換成老六,都沒有隱瞞,當真是一點不漏,老實人一個。
那先生琢磨了一下後,讓人把地圖取了過來,鋪在一張四方桌上。
在上面指了兩個地方後,包括那個有水鬼的地方,和老船家反覆核實起來。
如此忙了一個小時,讓人給了這二人十塊賞錢,就打發離去。
這錢不算少了,畢竟胖子來之前就已經給夠了路費,可以說是意外之喜,船家父子自然是欣喜的不停感謝。
這長袍先生還挺拽的,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我一下。
我覺得自己就是打醬油的,這裡也沒我什麼事,屁顛屁顛的跟在這父子二人身後,準備一起離去。
“姓黃的小子,你暫時還不能走。”
長袍先生才說完這話,就有兩個禪院弟子識趣的伸出手攔住我。
船家父子有些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
“沒事兒,你們先回碼頭,我若有機會,定然去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