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我出醜為樂。
人性大多如此,我只記住年輕船家的話,對於這些人的,則充耳不聞。
在我眼裡,他們何嘗又不是小丑呢。
禪院的人來得挺快,聲勢也屬實浩大。
能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就喚來百十號人,看樣子,這個實力非同小可。
這些人烏泱泱而來,把小碼頭堵得不行,有好些個看熱鬧的人,竟然被擠下了水。
河邊的人,都是從很小就練得有水性,對於這種倒黴事都只是當熱鬧看,並不太往心裡去。
然而,沒有人察覺到,這些落水的人,下去很久都沒有上來。
禪院的人來起屍,還挺講究,可不是隨意抬抬就完事,而是帶了一個穿著長袍的先生。
先驗了屍體,確定是他們自己人後,又在岸邊設了一個香案,請神問神,搞了一通儀式,白紙撒了一地,請神香也燒了一些,這才開始動真格的。
那老六的屍體是連著漁網的,眾人不知為何這樣,只當是用漁網撈起來的。
老船家覺得這樣不穩妥,強烈要求捆上。
那先生卻覺得大可不必,有他在,不會有什麼問題。
就是那禪院的人,也覺得大可不必。
甚至還拿眼小看老船家,覺得他這船阻攔,是不是想要訛錢。
老船家有理講不請,人太多又雜亂,哪有他說話的餘地。
漁網最後還是解開了,禪院的人找了一塊新的門板,把屍體抬了出去。
四個漢子抬得十分的穩當,最後把人放在一個路邊的馬車上,用這個拖了回去。
船家父子連著我,被迫一起請了回去,理由是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事情是挺古怪的,此地人多嘴雜,一時半會兒還真的不好解釋。
誰能想到,船尾處竟然有一連串溼答答的水印,期間還夾雜著一兩隻腳印。
還是未乾的那種,由深入淺,顯然是從船尾出打算往船艙裡走。
結果只走到一半,水痕突然消失。
其去了哪裡?
這水印還算新鮮吧,對比了一下我們自己的,大概能推算出來,對方是在半個小時之內摸到船裡面的。
心裡不由得浮上一層陰靄。
還有別的水鬼在搞事。
也許,其老八的,也有可能是那些孤魂野鬼,誰知道呢。
這一趟出遠門走的太急,都沒來得及搞點啥儀式,好歹弄個黃道吉日,也不至於這般波折。
想不明白的事,想了也沒大用,船是絕對不能停在這裡的。
其實,我大可拋下一切麻煩,上岸離去,更加逍遙快活。
只是這船家父子待我不錯,有些擔憂他們的安危,這才一路護送。
此時離著目的地,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只要再堅持一下就能上岸。
三人拼命的划槳起來,爭取傍晚的時候就能趕到。
右邊的手膀子酸了,那就換左邊,渾身都酸了,那就休息兩分鐘。
頂著烈日的暴曬,三人的速度把木船開得好似要飛起來。
路上也有碰見別的船隻,看到我們這速度,一個個站在甲板上指指點點,各種閒言碎語夾雜在風裡,吹到耳朵眼裡。
什麼傻比,趕著投胎,瘋了吧,腦殼有包……等等,什麼話難聽就說啥。
三人根本無暇理會,任由這些人說三道四。
當然,也有比較警覺的,當場就掉了頭,追在船屁股後面,虛心詢問。
老船家百忙之中,對那船的人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表情也是見了鬼的那種驚恐狀,讓人一看就一目瞭然,這是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那船人常年跑生活瞬間意會,也不磨嘰,驅趕著手底下的水手們劃快點,其速度比起我們的來,卻是要更勝一籌,一忽兒就衝我們前面去。
當然,這船人也比較厚道,居然對我們拋來一根鐵鏈,拉著我們的船一起跑路。
藉助他們的優勢,我們三愣是輕鬆了一把,真的是說不出來的感激。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也只胡亂吃了兩個蘿蔔扛一下,如此劇烈顛簸中,別說生火,沒把人給抖下水,就已經是極其不容易的事兒。
好不容易堅持到龍鬚鎮碼頭,竟然已經是夜幕降臨的時候。
暗道僥倖,若不是有這艘大船的提攜,我們怕是在到九點鐘才能靠岸。
然而,一旦太陽落盡,也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