饃都撿了出來,全部給傻子師父。
“傻子唉,孩子小,還不懂事,你可千萬別揍他,要揍你揍我,我絕對不還手。”
這是樸素的十分卑微的求情,老人家能為我做的也就只有這一點,為此彎了脊樑骨。
我那時年輕不懂事,只覺得爺爺多此一舉,白白的便宜了這個傻子師父。
待過往經年後再想起時,每每溼了淚框,只想把當時的自己狠揍一頓。
“不打,不打,嘿嘿……”
傻子師父笑得樂開了花,不客氣的收下饃饃,黑乎乎的爪子撿起來一個就開咬,一邊吃,一邊含糊其辭的繼續道,
“嘎嘎,下次嘎嘎……”
這廝臉皮賊拉厚,竟然還想吃肉,我不客氣的掐了他脊背肉,強行把其拽走。
再待下去,我們家的東西都要被其惦記上。
“昊兒,莫急,還有你的,你等著,爺爺給你去取。”
爺爺走到一個草棚後面,也不知道在幹嘛,不多時就聽到一聲慘烈的雞叫,等再見爺爺時,他的手裡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血,顫顫巍巍的行來。
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麼新鮮的血食,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起來。
這本是尋常,架不住隔壁的一個孩子,正趴在那牆頭上偷看,嚇得大叫一聲,“吃人血啦!!啊啊啊——”
這孩子慌了神,當場跌落在地,恰好磕破了頭皮,就此昏迷不醒。
那家人亦慌了神,急忙去找土郎中。
傻子師父看熱鬧不嫌事大,硬是擠進人群裡面去,一邊吃饅頭,一邊還嘿嘿的傻笑個不停。
那家人都已經急得火燒眉毛,就怕孩子有什麼問題。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郎中來了後,也沒能把這個孩子看好,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
很多人都說是中邪了,郎中不管用的時候,就只能請神婆出馬。
這請神婆可不像郎中那樣,有幾個小錢就能請來的,那是要重金加大禮,還要有十分虔誠的姿態,才能請動神婆出山。
這個神婆和我那姨婆一樣,都喜歡生活在山裡面,一個人遠離人群居住,周圍都是各種野獸混雜的環境,沒有武力值強悍的人開路的話,就是給這些村民十個膽子,也不敢去神婆的家。
村裡就只剩下一個獵人張比較勇猛,其餘的在我出身的那一年,就死了個七七八八。
上一次在山精溝狩獵時,獵人張的大腿被野狼給咬掉了一塊肉,此時正癱在家裡養傷,根本無法成行。
說來也怪,獵人張明明是為了救我,才遭遇了這一磨難,然而再遇見我時,他卻好似沒有見過我一樣,看我的眼神十分的陌生。
此時獵人張指望不上,村裡面一時又找不到別的勇士,那孩子的家人哭天抹地的,別提有多慘。
正在這時,我爺爺卻是自靠奮勇,準備跑一趟。
用他的話來說,他一把年紀的人,換個孩子生的機會,值了。
實際上,是爺爺心裡愧疚,覺得是因為我,才讓這個孩子遭受了這一磨難。
他更加奉行姨婆說的那一套,日行一善才能得善終,所以,主動的站了出來。
他這一提議是抱著給我恕罪的想法,卻遭到了我老爸的拒絕。
爺兩個據理力爭,吵得不可開交,就差要打起來。
最後還是我爺爺仗著一股子狠勁兒,強行擺脫了我爸的糾纏,在腰間插上一柄砍柴刀就出了門。
這一幕看得我捏緊了拳頭,心裡面只覺得有什麼在湧動,讓我恨不能跟在我爺爺的身後,一起去尋神婆。
然而,我腳才剛踏出一步,就被傻子師父一把按住肩膀,
“小子,不想死更多人的話,哪裡也別想去。”
我不服氣的叫囂著,“我沒打算去哪兒,去那山頭上都不行?”
“不行,出了這個村,你定然必死無疑。”
傻子師父的話,讓我如遇雷擊僵在當場,嘴裡不住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一切都是命,忍著吧!”
我忍,我憑什麼忍!
憤怒的情緒在心口沸騰炸裂,讓我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想要狂嘯。
然而那情緒實是太過激烈,已經超出了一個孩童的承受能力,我很無語的昏了過去。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