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害我。
這隻狐狸已經在我的心裡被打入了冷宮,從此以後我發誓,再也不會上它的當。
恨恨的呸了一口口水,我慢慢騰騰的往回走。
然後就見到傻子師父站在一顆桑榆樹下,正一臉不善的瞪著我。
我不客氣的回瞪回去,“哼!看什麼看,上個茅房也不行?”
“屎沒擦乾淨,回來作甚?”
“噗……”
他這話差點沒讓我吐了,啥叫沒擦乾淨,我又沒真的上茅房,這人真是……傻得真可憐。
算了,懶得和一個傻子多計較,管他想幹嘛,眼下困了,窩回草堆裡,繼續睡吧。
剛才那一段奔跑累得我夠嗆,和跑了幾十裡山路沒甚區別。
傻子師父的臉色十分的臭,恨恨的踢了我一腳後,這才回到他原來的位置睡了過去。
無端端的捱了一腳,若是放在我精神好的時候,定然炸了,不踢他個十腳八腳,是不會罷休的。
現在嘛……呵呵……先拿小本本記上,等有機會了,定然連本帶息的討回來。
二人相安無事,一覺到天明,倒也平安無事。
只是天才剛矇矇亮,就聽到有人敲起臉盆子,滿村的吆喝起來。
“不好啦!!!劉二家的婆娘上吊死啦,快來人啊!!!”
一聽到死人了,整個小村子瞬間沸騰了。
這十年間,除了出生的那一年,一下子死了一二十口人,羅浮村已經很久沒有死人了,沒有想到,咋晚好好的,突然就死了一個,還是上吊死的,這多多少少有些怪異。
劉二家的婆娘是誰?不正好是那福貴兒的老孃,那個兇巴巴的母老虎。
白日裡差點被傻子師父佔了便宜,那個時候看著還挺正常的,沒有想到,晚上的時候會想不開,吊死了去。
最為想不通的是,她是吊死在那個廢棄的宅院裡,而不是自己家的院子,這就有些讓人想不通了。
少了這個拖油瓶,一時間這日子倒也安靜了許多,傻子師父自打白日裡起了色心後,這一晚上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連累著瞌睡本就少的我,也跟著輾轉難眠。
這廝強捱到後半夜後,突然起身離開了溫暖的茅草窩。
我還以為其是起夜去了,只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數,看其何時能歸來。
然而,我都已經數了一百隻羊了,還是沒有他的動靜,莫非是老眼昏花,掉茅坑裡了?
抱著看熱鬧,啊呸,不是,是抱著擔憂的心情,我義無反顧的衝出去找人。
夜晚的羅浮村寂靜得得,只有蟲鳴鳥獸的叫聲,偶爾雜著幾聲狗吠。
我拍了拍手,一個白色的毛絨絨的傢伙,就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鑽出來。
是那隻常來找我玩的小白狐,上一次突然發瘋咬我,差點被姨婆打死,後面不知道怎麼的,又活轉過來。
說來也奇怪,這後山的狐狸還挺多,黃的、灰的、黑的都有,唯獨這白色比較稀有。
都說狐狸命多,和它們的尾巴多少有關係。
小白原本有兩條的,後面,被姨婆打死了一條吧。
其白天不敢下山,也就夜黑人靜的時候,才會來我跟前湊。
我大概是太寂寞了吧,明知道這傢伙養不熟,很有可能會再次攻擊我,還是忍不住對其親近。
當然,這廝好似不太喜歡我那傻子師父,每一次出現在我跟前,都是畏畏縮縮躲避著,不敢顯現真身。
這傢伙雖然膽子賊小,鼻子卻很好使。
“小白,走,去把傻子師父給我找出來。”
小白的尖鼻子瞬間啟用了一般,在那裡嗅來嗅去,然後就帶著我往一個比較偏僻的巷落裡奔去。
初時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待走了一節路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一條巷子在羅浮村裡是不存在的。
我不安的停下了腳步,叫住了小白,“等一下!”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和尋常的屋舍雖然看著相仿,但是那門面上卻是掛著鮮紅的對聯,顯示著一股子新年的氣象。
然而此時才剛過了端午節,家家戶戶的門板上貼著的對聯早已經泛白破爛,顯得十分不搭調。
最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人家戶大門都是敞開的,好似夜不閉戶。
問題是當我站在門口往裡探時,裡面一點人氣也沒有,聽到不到什麼動靜,這和人睡著了沒有關係,是一種無人空屋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