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保命條件,就這麼擺在這裡,再如何無知,我也知道,這個真的很難辦到。
怔楞在原地,身體都凍麻了,這才嘆息一聲,
“為何玄門如此勢微,讓陰邪之物在人間肆掠。難道就任其發展下去?”
只是一個又破又窮又偏遠的小山村,尚且出現這麼多鬼怪。
可想而知,如今的世道,早已經不見太平。
傻子師父還好,作為守村人,憑藉著一己之力,努力護衛著羅浮村的平安。
反倒是老道士,這麼些年,除了守著這個破丹爐,卻始終不見任何動靜。
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可厚非。
只是,若人人都擺爛,道消魔長一直存在下去,定然會讓這天地秩序失衡。
老道士看我見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對,倒也沒有解釋什麼,反倒是傻子師父跳了出來,
“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好好看看,連這個破道觀都守不住,還能圖什麼!”
老道士皺著眉頭扒拉了一下傻子師父,
“行了,和一個孩子說這個做甚,有這閒工夫,趕緊滾回你的狗窩去吧。”
傻子師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嘆息一聲離去。
我看著這破敗得徹底的道觀遺蹟,心裡有些慼慼然。
好歹也在此居住了好幾年,說沒了就沒了。
那些村民如此作為,雖然寒心,卻也指責不了什麼,畢竟他們也只是服從命令,更多的是從眾心理。
民眾情緒從來都是很容易被煽動的,只能說,大勢不站在正道這一邊,徒呼奈何。
與其操心眾生命運,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苟過18歲。
姨婆曾經有講過,七月十五乃惡月中的惡日,是一年中鬼氣最盛的一天。
在這一天出生的人,無論男女,大多不吉。
我就出生在這樣一個糟糕至極的日子裡。
再加上這劫運之相加成,一出生就死了18條人命。
毫不誇張的說,光死人這個記錄,我已經能吊打無數先輩,他們拿什麼和我比?
忒,剛才忘記和那個白燼說這茬了,被這廝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既然這般看不上,還上趕著要把女兒嫁給我,這其中定然有貓膩。
200歲的白燼,其閨女還能有多好?
光是想想已經惡寒,趕緊搖搖頭,把這惡念甩出去。
“道長,還有一個多月了,你覺得我活下來的機率有幾成?”
老道士沒看我,只一眼不錯的盯著他的丹爐。
半響後,等我都快放棄了時,他這才慢悠悠地道,
“一念生,一念死,五五開而已,若有貴人相助,則安然無憂也。”
“完了,看來老天要亡我啊!”
我如同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黯淡下來。
我在這個世上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一個手巴掌就能數過來。
誰能做我的貴人?和貴人更是沒得兩分交情,更不要說相助。
“不不不……事情沒有你想的那般糟糕,年輕人,不到最後的關頭,千萬不要言失敗。”
老道士想了想,從袖籠裡面取出來一本古籍,遞了過來,
“沒事幹的話,就學著看這個,能不能悟到一點東西,就看你個人的造化。”
這本書不就是那本叫《夢x吟》的小黃書?
老道士平時寶貝得像個啥一樣,根本就不給我看一眼。
如今大方的給出來,可把我給激動壞了。
我指著這書殼上的字問道,
“道長,這中間的這個字,特別繁複難以辨認,你快告訴我,這到底念啥?”
“問那麼多做甚,讓你悟,能不能悟出來,全靠你個人的造化。”
說這個事兒的時候,老道士全然不給面子。
只是,我這人特別心細如塵,還是從其面上,逮到一點蛛絲馬跡。
他那常年毫無表情的臉,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抖跳了一下,然後又努力繃著。
虧得我觀察甚微,不然還真的錯過去。
大大方方的告訴我多好,還非得扯什麼悟性,我看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才對。
小黃書嘛,姨婆講的故事裡面,情呀愛呀的並不少,起初聽不明白,去到羅浮村裡走幾圈,再看看傻子師父的老相好,不就什麼都明白了,何須如此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