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失望籠罩著我,讓我分了神,直到背後傳來一股子劇痛,這才把我驚醒過來。
反手一個猛劈,打死那隻劃傷我後背的亡靈生物。
容不得我失望難受,咬咬牙還是要繼續戰鬥。
不為別的,就為了能離開羅浮村,去尋找姨婆。
沒有人告訴我姨婆去了哪裡,就是傻子師父也三緘其口,只對我含糊的交待,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就能見到。
然而內心始終不安,從法王的支言片語裡面能聽出來,姨婆為了救我,應該是做了某種不得已的交換。
我堂堂八尺男兒,豈能讓一個女人為我扛下所有。
所以,我絕~對~不~能~死!!!
只剩下兩天了,只要我能熬過去,就能活著,就有無限希望。
狠狠心,我咬破了舌尖上的血,任由那血腥氣在嘴裡蔓延,時刻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要放棄。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渾身浴血,為活命而戰。
已經記不清砍殺了多少亡靈生物,到最後,已經是一種機械式的抬手、揮臂,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
終於,當我習慣性的再一次的揮動手裡的砍柴刀時,深深地陷入了某個亡靈生物的身上,根本無法拔出來。
不得已又賞了對方一大腳,狠狠踹散架。
費勁力氣抽出砍柴刀時,正好一道電光閃在眼前,清楚的看到刀刃已經卷缺得發鈍,無法再繼續殺敵。
砍不了人,那就當錘子用,能打死一個是一個。
在無數次的輪捶中,我真的太累太累了,其背後早已經屍骸堆積成山。
累到極致,人是不是會產生錯覺?
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間,我好似又看到了姨婆。
她那蒼老的面容依舊那麼扎眼,踩著堅定而又有力的步伐,正緩緩向我走來。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朝著姨婆揮了揮,最後又無力的垂落,徹底陷入暈迷裡面。
人世間的事,在這一刻離我好遙遠,無盡的黑暗,才是永恆的歸宿。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秒,也許是一萬年。
滴答!
滴答!
這不是雨水滴落的聲音,這是有人在敲響樂器後,發出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屬音。
我曾經聽到過姨婆敲響過這樣的樂器,名字很好聽,叫水琴。
然而發出來的聲音卻令人毛骨悚然,有很多次,我都被驟然響起的琴聲嚇得亡魂直冒。
不止一次祈求姨婆不要再彈奏。
姨婆幽幽的嘆息一聲,然後告訴我,
“非是她想彈,而是不得不彈。人活著,總有生不由已的時候。無關喜惡!”
現在,在我的耳邊若隱若現的聽到了這熟悉的韻律,實在是令人欣喜莫名。
我豎起耳朵,下意識的捕捉起聲音的來源之處。
此時入目所及,是一片虛無之境,這裡什麼都沒有,甚至於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唯獨這琴音,能穿透這黑暗,直達我的腦海。
我激動的順著這個聲音找去,發誓一定要把姨婆找出來。
然而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意識開始迷糊時,始終不能尋到水琴所在的聲音在何外。
我有些心慌,甚至焦慮不安,很想揍自己一坨,以求保持清醒。
然而提手無力,那種虛弱到靈魂深處的疲憊感,讓我放棄了這一動作。
我終於扛不住,再一次選擇沉睡。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一個幽深的山洞裡面,我被人架在一個類似平臺的地方。
在我的身邊,圍著好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熟面孔,也有陌生人。
這些人此時正一臉心急的竊竊私語,不多時,其中一個忍不住提議起來,
“小妹,你這辦法行不通,這小兔崽子大概貪圖安逸,根本不想醒來。”
“看樣子,還得對其下狠招,得讓他繼續動彈,不然的話,咱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你看如何?”
那個叫小妹的年輕女子猶豫了一番後,對這人道,
“大哥,量力而行吧,不能因為這娃娃害了族人。”
這叫大哥的人,隱隱是眾人之首,聽到這個話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那還不至於,區區一個劫相之子,還不至於傷到我們狐族。”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