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悠悠,天空晴好,一艘載客的靈舟正按照預定的路線去往下一個城池。
靈舟的船艙外,站了不少出來望風的修士。
靈舟速度雖快,一趟短則七日,長則一月,總不能日日憋在房中。
雲意辭走到艙中連廊往窗外看去便是這悠閒安逸的一幕。
不過她並非在看人,而是出於這一個月來的習慣,令她時刻注意空中是否有靈鳥飛過。
她與沈懷川萬年三人從引仙城出發已有一月。
沈懷川提前讓萬年來告知改了出發時辰。
非但如此,她的歷練在踏出謝宅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沈懷川的原話:“在這一個月內,別依賴幻術,不要讓帝詔發現我們的蹤跡。”
“一個月後,我告訴你我們要去何處。”
“若是帝詔發現了你,找到了我們,我們便即刻返回引仙城。”
雲意辭第一反應是帝詔要找他們?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沈懷川的用意。
第一課,學會隱藏自己,學會在強敵手下逃跑。
所有羽族皆為帝詔耳目,聽其驅使,想從帝詔手下跑路確實有點難度。
而且沈懷川還讓她不要用幻術。
除了自己,還得管沈懷川和萬年,不然帝詔順藤摸瓜,他們肯定會被發現的。
於是雲意辭徵求萬年同意後,萬年化為原形暫時回到畫卷裡。
她則和沈懷川易裝之後分別出發,再在半路匯合。
除此之外,還要注意一切靈鳥猛禽。
別說,這一番模擬“逃亡”下來,雲意辭還真有一絲緊張。
帝詔死都沒算到,沈懷川竟然狗到把他當做歷練任務,讓雲意辭反過來躲著他!
雲意辭算著時間,到今日正好一月,她的第一個歷練任務算完成了。
沈懷川今日會告訴她他們的目的地。
因著這一個月都在隱匿自己的行跡,他們幾乎沒有多餘的停留。
其實就他們一直行進的方向,雲意辭隱隱約約有些猜測。
她深吸口氣,停到沈懷川的房門外,敲了敲門,聽到裡面的回應才推門而入。
房內閉門閉窗,沈懷川坐在房內唯一的一張桌案前,神情沉靜。
雲意辭突然意識到,沈懷川似乎從來沒有做過其他事,她每次來尋他,他都是靜靜地坐著。
她邊想著一邊回身將門關好,然後從畫卷中召出雪白的小狐狸。
小狐狸落到地上靈巧一滾,便幻化成萬年的模樣。
萬年懵懵地看著四周景象,他被裝進畫卷時才剛出謝宅不久。
萬年緊張道:“我們逃出來了嗎?”
他想不明白沈懷川的用意,還以為帝詔找到他們之後會對他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雲意辭笑道:“無事了,到今日便滿一月了,帝詔前輩並未找到我們。”
“我將你喚出來,是想讓你也聽一聽我們接下來的去處。”
萬年跟著他們一起,理應有知情權和選擇權。
萬年道:“我相信你們,你們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沈懷川靜靜地聽著,等萬年和雲意辭無話,他才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人魔交界之處。”
雲意辭立刻想起此前李紹的警告——少去人魔交界之處。
試想李紹一個元嬰符修都會被魔修擄去,她一個金丹帶著凡人之軀的沈懷川,還有懵懵懂懂的小狐狸,只怕此行千難萬難。
不過,如萬年相信他們一樣,她也相信沈懷川的決策。
萬年從未見過魔,眼中只有稀奇,也未提出異議。
行程就此敲定。
三日後,雲意辭與沈懷川下了靈舟,在城中將萬年放了出來。
此後一路,越往西行,往返的靈舟可能要等上大半個月才有一艘,他們遇到的修士也越來越少。
幸好雲意辭的小靈舟代步十分方便。
等他們到了人界靠近魔界最後一座有名有姓的城池,已是兩月過後。
此地,名叫絕仙城。
這座城池與繁華的引仙城只有一字之差,卻透著一股悲涼。
而且這座城池的作風不同以往,前面的城池,靈舟安置落地之處都在城中。
絕仙城卻將靈舟的落地點安排在城外,非但如此,還派重兵把守,下靈舟得先驗明身份。
雲意辭在靈舟上看到暗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