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辭傻眼了,她身邊上到溫拂月,下到寧聽瀾都是長髮美人。
就算在妖界見到是男妖修們也都是集體留長髮,從未見過這般離經叛道的寸頭髮型。
好在玄燭顏值能打,加之他氣質溫和,寸頭光頭都白淨俊朗。
玄燭也傻了。
他下意識伸手摸摸自己的腦袋,摸到一手刺而硬挺的發茬立刻漲紅了臉。
他甚至忘了追究雲意辭為何又突然出現了。
玄燭斷斷續續解釋著:“這是我寺住持的意思,寺中師兄突聽蓄髮一事,都有些猶豫不決,我作為佛子應當起表率作用”
事情還要說回那日他與雲意辭最後一次夢中相見。
善法住持原以為他已守心,便放心讓他入睡,哪知夢中又夢到雲意辭。
他沒有隱瞞如實說了。
善法住持擔心他十幾年修佛一朝破戒功虧一簣,便叫他搬到清淨堂住著。
清淨堂的禪室其實是關押禪音寺犯錯弟子的禁閉之地。
玄燭年幼時曾經天真的想過如果一直犯錯,可能會被嚴厲的住持趕出禪音寺,然後從此就不必修佛了。
幸運的話,溫前輩可能會收留他。
於是他幼年便是清淨堂的常客。
但是故意犯錯並不意味著不會害怕,他也害怕犯錯之後被懲戒,尤其是被獨自關在此地。
清淨堂幽深寂靜,猶如遲暮老人。
夜深人靜時,禪室裡只點著一盞孤燈,室內全是拗口深奧的佛經,他一人隻影孤形。
他害怕時總是忍不住去敲禪室的牆壁,希冀隔壁會有同樣犯錯的師兄給他回應。
奇怪的是他運氣很好,每次都有犯錯的師兄住在他隔壁。
甚至那些師兄被放出去之後,白日還會偷偷過來塞些吃食給他。
搞得年幼的他又害怕又饞。
直到他大了一些,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才發現住在他隔壁的其實是他的師父,善法住持。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同病相憐的好心師兄。
那些年幼時的孤夜,在隔壁陪伴他,偷偷給他塞吃食的人都是善法住持。
其實他的師父和溫前輩一樣好,只是他們的身份註定了善法住持的教導方式不能像溫前輩一樣溫和不羈。
後來玄燭便不再犯錯了,也不再害怕被關在清淨堂的禪室。
現在年歲大了,在這禪室坐禪反倒能體悟幾分禪意。
而且在清淨堂,他也試著入夢,但是再也沒見過雲意辭。
在今日之前,玄燭還以為留在此地修行是有用的。
不過這些,玄燭都隱瞞了沒有告訴雲意辭。
“我一直在清淨堂修行,前幾日住持叫人請我出面,召集寺中弟子提出蓄髮一事。”
“因為此事違逆我寺多年來的寺規,師兄弟都十分猶豫,上行下效,所以我與住持、還有監院師兄、長老們先行蓄髮。”
玄燭也挺無助的,他做了二十年和尚,莫名其妙開始要求留頭髮了。
不僅如此,善法住持擔心他們頭髮長得慢,還弄了點生髮的靈藥來。
至於雲意辭現在看到的,就是玄燭頭髮生長的尷尬期。
玄燭本來打算躲在清淨堂裡,等頭髮長好之後再露面。
萬萬沒想到,雲意辭又入了他的夢。
雲意辭也想起來了,明悟提過要託夢給善法要讓佛修們都留頭髮來著。
她還以為明悟只是一句戲言呢。
沒想到明悟是認真的,而且行動力超強。
善法住持行動力也超強,連生髮藥都給用上了。
事已至此,雲意辭只能安慰玄燭:“玄燭道友氣質出眾,蓄髮也會好看的。”
玄燭立刻露出痛苦面具:“蓄髮一事,其實是試行若是效果不好,還要二次剃度。”
雲意辭:!!!
她頓時哽住了。
這著實有點慘了,辛辛苦苦用生髮藥長出的頭髮,一個不好又要剃光?
雲意辭不解發問:“這是為何?”
玄燭從禪室裡拿了兩個草團放在簷下,與雲意辭坐下後。
玄燭才道:“其實,住持提出蓄髮,是為了不久之後,十二宗聯合收徒一事。”
“我寺因為一些原因,每年願意拜入我寺的師弟都十分有限。”
首先,禪音寺只收男弟子,這就排除了所有女修。
其次,要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