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些奇怪的黑霧是燭龍死前的怨氣嗎?”雲意辭奇道。
她手中提著燈籠,霧氣在白色的微光照耀中紛紛退避。
來時他們就觀察過,霧中環境空曠,沒有樹木生長也不見活物。
老實說,是個適合偷襲的地形。
雲意辭越想越奇怪,對懷川道:“如果不小心吸收了怨氣會致使妖修原形皮毛變黑嗎?”
懷川道:“我見過凡人吸了亡者怨氣,肉身開始腐爛漸漸消亡的。”
“修士肉身經由天雷煅煉根本不懼普通的亡者怨氣。”
“依帝詔所說,難道是因為燭龍為神獸的緣故?”
懷川的推測並非沒有可能。
雲意辭手中的燈籠被一陣陰風吹得搖晃起來,四人的影子在燈籠的照耀下拉的斜長。
雲意辭敏銳發現帝詔的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帝詔前輩,可是有什麼不妥?”
帝詔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緊接著,一團跳躍燃燒的火焰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上。
是琉璃淨火。
火焰出現的一瞬間,就將雲意辭手中的燈籠比成了小小螢火。
而他們身處的黑暗環境開始不斷的淨化,變得亮如白晝
幸好帝詔對雲意辭幾人還有看顧之心,所以挨著他的眾人並不覺得被灼痛,反而有一種溫暖安心的信賴感。
暮雲間幻化的小兔被容暄抱在手中。
在眾人皆被帝詔手中的火焰吸引目光時,無人注意他也悄悄睜開了眼睛,貪婪地望著帝詔手中的火焰。
雲意辭三人都知道帝詔此行是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份的。
可是這下帝詔都出手了,說明他們真攤上事了。
帝詔知道自己一直不告知實情會讓他們不安。
他道:“這個域不知為何開始縮緊,變成只進不出的地方了。”
“但是無事,等下到了領域邊緣,我想辦法會破開此處。”
可是這樣的話,帝詔的身份就會暴露。
雲意辭道:“我有辦法出去。”
“只是後祭我們就不能繼續參加了。”
雲意辭還真有無痛回青丘的方法。
就是她抽到的傳送陣,無論她在何地都可以隨時回到沈懷川身邊。
原先她和沈懷川近在咫尺所以用不上。
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被關在某個危險的地方就能派上用場了。
容暄道:“是什麼辦法?”
雲意辭道:“我畫個傳送陣,把我們傳回青丘。”
沈懷川一直沒有問她關於傳送陣的事。
但云意辭擔心解釋不清,尤其是在夢中夢到玄燭後,所以特意研究了一下傳送陣的畫法還有學習基礎陣法。
總結就是:照貓畫虎,有個樣子就行了,剩下的交給統子哥。
容暄與寧聽瀾對雲意辭的話毫不懷疑。
他們不假思索道:“暮師弟都這樣了,後祭參加不參加都不重要。”
“總歸我們東西沒有少。”
“只是,不知帝詔前輩的意思呢?”
說實在的,那日帝詔贈花給雲意辭之舉,容暄和寧聽瀾他們兩個都看到了。
他們直覺不想欠帝詔人情。
帝詔只覺得雲意辭的提議是在為他考慮,擔心他身份暴露,歡喜之餘哪裡管得上什麼後祭,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雲意辭起身便打算跳下摺扇,沒想到一直沒有說話的系統出聲了。
“宿主,暮雲間不對勁,別把他帶出去。”
雲意辭聽到了。
她面上表情未變,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帝詔見她準備畫傳送陣,便將摺扇撤了,三人一兔都站在一旁看她動作。
雲意辭沒有陣道法器,於是便用懷川開始在地上寫寫畫畫。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系統道:“你自己看吧。”
氣運者的好感度向來是系統口頭播報,很少出現面板擋住雲意辭視角。
這會兒系統把所有氣運者的好感度面板都調出來了。
那些名字後面跟著的數值雲意辭一掃而過。
其實都不用看,所有人金色的名字中,只有“暮雲間”三個字與眾不同——他的名字是黑色的。
雲意辭表面手中動作不停,卻在追問系統:“名字變黑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