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天突然暴起,衣服都炸了,這轉折眾人都始料未及。
雲意辭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見一抹白色的影子“唰”地從眼前飛過,正好兜頭罩在釋天身上。
釋天一著不慎被罩了個準,眼前一黑還以為被暮雲間偷襲了。
他伸手便是一爪,這一爪用了十成的力,別說罩在他頭面上之物,連眾人坐著的桌案都被震得四分五裂。
桌案是由堅實的海石製成的,被拍碎時石礫濺起飛出老遠。
原先擺在上面的酒碗更不必說,直接被釋天的力道一掌拍向空中,摔下時酒碗摔碎,酒液潑了一地。
雲意辭在他出爪的瞬間便立刻往後撤,撤退的同時還不忘拉住離她最近的寧聽瀾。
而溫拂月也帶著容暄暮雲間二人迅速遠離桌案。
雲意辭這時才看清被釋天抓碎之後還掛在他身上的布條,看起來像是之前在望月城帝詔讓李紹買的法衣。
帝詔鐵青著臉看著衣不蔽體的釋天,還有正打量著釋天的雲意辭。
他從儲物袋裡又翻了件法衣丟給他,警告道:“你愛脫去外面脫,在我的地盤就要守我的規矩。”
釋天一臉懵逼,沒想到帝詔會因為這點小事動怒,一時之間連找暮雲間的茬都給忘了。
他不解道:“我們打鬥時化為原形也不穿衣服,帝兄何必如此拘泥於小節。”
虧得是帝詔,釋天才這麼好說話。
雲意辭他們沒來時,釋天與黧姬試探了一番帝詔的底細。
魔界邪鳳的事連在阿兆一個在人界的小掌櫃都知道,更何況是他們了。
不過帝詔十分狡猾,自稱已和他的父母取得聯絡。
他到人界是為族中之事,沒想到機緣巧合透過崑崙的傳送陣來了妖界。
釋天與黧姬證實帝詔身份,先不說帝詔本身實力驚人,他背後還有魔界勢力和顯赫的身世。
他們本就跟帝詔沒有什麼過節,何必平白無故給自己招個死敵?
於是雲意辭他們來時,看到的就是釋天與帝詔稱兄道弟推杯換盞的場面,連黧姬都放下身段與他平輩相交。
這可是真正的神獸鳳凰,一旦涅盤,今非昔比。
坐在原地不動如山的黧姬見釋天鬧得這般難看,忍不住伸手扶額。
帝詔道:“我管你在外頭如何,在我這裡,男女都不許脫衣服。”
釋天沒想到帝詔毛病這麼多,一邊以妖力重新幻化衣物一邊無語道:“那我穿上衣服跟他打?”
不是,這根本就不是穿不穿衣服的問題。
溫拂月適時往前一步,對釋天道:“我跟你打。”
暮雲間原還在思考如何智取,聽到溫拂月的話就是一驚,他立刻開口阻止溫拂月:“師父!”
溫拂月淡淡呵斥道:“退下。”
釋天看著站出來的器宇軒昂的劍修,嗤笑道:“你叫他來,我還會留他一命,你的話,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雲意辭看著這一幕急在心裡,腦中電光急轉,道:“我師兄已得到精血之主九嬰前輩的認可,為何要由你決斷他夠不夠資格?”
“九嬰前輩在靈微宗的萬年時光,不見你們來尋,若非我師兄繼承了他的精血,這顆精血將永不見天日沉眠於羅剎幻海。”
“於情於理,他都無愧於你們九嬰一族。”
“再說比試一事,我師兄不過二十餘歲,還不夠釋天前輩的零頭,以大欺小,勝之不武,既然都是輸,夠不夠資格都是你一句話的事罷了。”
流落在人界的九嬰,在人界度過了孤獨的萬年時光,不見族人,現在冒出來說什麼資格不資格的。
誰都看得出來,釋天只是故意找藉口想揍暮雲間一頓罷了。
一直坐著的黧姬沒想到雲意辭會突然發聲,她讚賞地看了這大膽的女修一眼。
帝詔與溫拂月師徒幾個則戒備地看著釋天。
“釋天,你忘了我們來時說過的話嗎?”
釋天神情難看,狠狠道:“我祖父去尋過他的,哪知道他竟自甘墮落幫人修宗門的守門!”
“如今他的精血又贈給一隻訛妖!你們這些人族怕是不知道吧,你們護著的同門就是這種在妖界為奴為婢的卑賤玩意兒”
他話未說完,暮雲間便飛身上去一拳直擊他的面門。
釋天不躲不避,伸手硬接暮雲間一拳,他放肆一笑道:“我等你很久了,躲在別人身後算什麼男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