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參加拜月祭的事就此敲定。
雲意辭突然想起一事,她轉頭問帝詔道:“妖修的骨齡,是從出生開始算,還是從化形之後開始算?”
萬年雖然是化形不久,但是年紀可比白嫵都大。
帝詔呆滯一瞬,陷入沉思,他好像真忘記這小狐狸精的年紀了。
他匆匆起身,道:“我去讓李紹問問。”
溫拂月看著帝詔離開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對雲意辭和沈懷川道:“看我,我也忘了萬年的年紀這回事了。”
溫拂月滿門心思在猜帝詔的意圖,一時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
萬年見狀,以為自己躲過一劫,悄悄鬆了口氣。
溫拂月看到萬年的小動作,和顏悅色叮囑道:“即便不能參加拜月祭,你修煉一事也切勿放鬆。”
萬年連忙應下,然後行禮告辭回房。
雲意辭知道等會兒溫拂月要找暮雲間提前說明虎猙一族的事,於是也起身告辭回去西殿。
至於萬年參加拜月祭的事,雖然很可惜,但是如果白嫵那邊不鬆口,他們也沒有辦法。
到第二日,雲意辭問過黧姬,才知道拜月祭開啟之日是由青丘狐族祭司推算而出。
而參加拜月祭的各族族長,與妖城來客一般都是在拜月祭開啟前七日到達青丘。
他們從九歧城出發,是離青丘最近的妖城,再加上黧姬出行,呼叫的是九歧城最快的靈舟,所以到的較早。
至於拜月祭的具體情況,黧姬也不太清楚。
本來這拜月祭就是剛化形的小妖的盛事,她在暫代九歧城妖王之位前就沒來過拜月祭。
釋天倒是來過,不過是他父親用自己的引薦名額帶他來的。
之後,黧姬在九歧城兩百年沒挪動過位置,所以她只知道怎麼參加,卻不知道參加之後的流程。
不過想來,總不過就是幼崽們搶來搶去的。
黧姬見雲意辭對此十分關心,也覺得提早打聽比較好。
於是,她對雲意辭道:“白嫵應是親自拜會族長長老去調查那隻狐妖身世了,等我問問與我相熟的妖族族長。”
二人正說著,便見從外殿進來一身穿白衣姿態婀娜的女妖。
她手中拿著一張金燦燦的拜帖,徐步走到黧姬面前,行禮道:“黧姬大人,虎猙族長攜子前來拜訪。”
這女妖是白嫵早就安排在宮殿伺候的,除她之外殿裡還有其他的女妖。
不過黧姬擔心雲意辭不習慣,便將這些女妖揮退在外殿了。
而溫拂月師徒幾個和帝詔那邊更是不用說,都沒留這些狐族女子在身旁伺候。
黧姬聽完這狐女所說,接過拜帖翻開,皺著眉道:“我與虎猙一族平日並無私交,怎會突然來拜訪我?”
雲意辭就在一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是虎猙的人打聽到了暮雲間身份特意來斬草除根。
她腦子轉的飛快,面上卻淡定的等著黧姬的回答。
好在黧姬並未猶豫多久,她對等候的狐妖侍女道:“去將虎猙族長和他愛子請進來吧。”
雲意辭站在一旁,低眉順眼努力降低存在感,想著該找個什麼理由留下。
不料黧姬似猜到她的想法,主動釋放善意道:“你在這裡吧,正好也認認人。”
雲意辭也不推辭,應道:“多謝黧姬前輩。”
她站到黧姬身後,不一會兒,就見那送拜帖的女妖引著二男一女來了。
走在前面的青年男子一身尊貴無比的明黃色錦服,面色冷淡,眉眼間盡是驕矜傲慢之色。
而跟在他身後的少年與他長相如出一轍,連眉目之間上挑的弧度都像了個十成十。
另外那少女則正相反,她身形纖瘦,一身多餘的花紋都沒有的黑衣,再加上隨手綰起的黑髮,更顯得白皙楚楚動人。
不過,這恰如夜行衣的墨色,在白日著實有點顯眼。
黧姬勾唇一笑道:“坐吧。”
她示意站在她身後的雲意辭跟著虎猙三人一道入座。
雲意辭自是謹慎的挑了一個挨著黧姬,又與虎猙三人呈對面之勢的座位坐下。
她才坐下,那邊的少年就先嗤笑道:“這就是那隻訛獸?您眼光也太差了吧。”
那少年話一說完,便捱了虎猙族長一掌。
青年沉下臉,道:“在族內沒大沒小便罷了,怎可對蛇母前輩如此不敬。”
那少年面上不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