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拂月說完來龍去脈,雲意辭聽著唏噓不已。
雲意辭擔心不已:“可是,這拜月祭避無可避,暮師兄定然要直面虎猙一族。”
溫拂月吐出胸中濁氣,道:“這事,我來跟你師兄說。”
“讓他心裡有個準備。”
“之前謠傳訛妖的肉有一種奇怪的功效,就是吃了會讓人短時間內只能說真話,用於刑訊最好不過。”
“有時也會被一些大妖用來取樂,作為男女之間的情趣。”
“其實那不是一般的肉,而是他們的心。”
這特麼??
什麼癲公癲婆會吃同為妖修的心作為情趣??
雲意辭裂開了。
然而云意辭沒想到還真有這種癲公癲婆。
虎猙的族長,疑心愛侶其心不誠。
聽說訛獸之肉的功效,於是就打算取訛獸的肉來一問愛侶的真心。
而暮雲間的族群正好依附在虎猙一族附近,所以就遭了殃。
一開始只是抓去一隻訛妖,取心之後,答案無法令虎猙的王滿意。
於是,下一隻訛妖。
取心,依然無法讓妖后說出讓王滿意的答案。
再下一隻
再下下一隻
最後,整個族群被虎猙一網打盡。
暮雲間的族群在那時已經不能稱之為是訛妖了。
他們是訛獸,被圈養的,像豬玀一樣麻木地活著,被高等妖修用於取心的獸。
最後的最後,終於,有一隻訛獸的心讓妖后說出令王滿意的答案。
那隻訛獸,是暮雲間的母親,暮蘭因。
王很喜悅,將剩下的活著卻失去價值訛獸們全部殺死,只有被暮蘭因藏起來的暮雲間活了下來。
雲意辭聽完,氣的腦殼子嗡嗡響。
什麼絕世癲公顛婆。
就這腦子也配做族長??
沈懷川在一旁也聽完了溫拂月講述,他道:“沒想到你那徒弟身世竟然如此坎坷。”
“我觀他絕非池中之物,此恨難消,你需得好好引導他,不然他被仇恨所引,容易誤入歧途。”
溫拂月道:“正是如此。”
“當日他逃過虎猙的追殺,被認出的可能性不大,我猜來青丘赴會的虎猙一族至少是族長,只怕怨恨難消。”
溫拂月開始盤算也不知那虎猙族長修為幾何,能否想個穩妥的辦法殺了對方以消暮雲間心頭之恨。
沈懷川似察覺溫拂月所想。
他好意道:“你現在想的事,最好不要去做。”
“我們是人修,一旦衝突,除了黧姬,其他大妖天然站在我們的對立面。”
“你即便能殺了虎猙族長,怎麼能一人敵過那麼多的大妖?”
“而且,你還有這幾個徒弟在。”
溫拂月想對虎猙族長出手,類比一下就等於是十二宗聚會,然後有妖修突然竄出來暗殺某個長老,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溫拂月得沈懷川提點,面上一凜,道:“是我想岔了,前輩沈道友說的是。”
沈懷川現在對外都用自己原名沈岫,原本他們商量的是在外也叫沈岫。
不過溫拂月總擔心直呼其原名會冒犯沈懷川,糾結權衡之後,還是叫他沈道友。
沈懷川搭在石桌上白皙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沒有焦距的眼睛彎了彎:“但是,等過了拜月祭,我們的機會就很多了。”
沈懷川流露出的與他不符的狡黠讓雲意辭師徒兩個都傻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看起來這麼光風霽月的一人,還會玩陰的?
雲意辭小聲道:“沈前輩,你的意思是?”
溫拂月接道:“等拜月祭結束之後,他們返程我們再動手?”
沈懷川應道:“嗯,我有辦法,你叫你徒弟且先忍耐一時。”
沈懷川都放話了,雲意辭師徒二人自是雙眼放光的應下。
事情商定,雲意辭正想回去。
沒想到她還沒起身,就見帝詔獨自前來。
溫拂月見狀,急忙起身,道:“帝詔道友可是有事?”
因為暮雲間和虎猙一族的恩怨,溫拂月此時猶如驚弓之鳥,生怕帝詔又帶來什麼壞訊息。
不料帝詔遊移一圈,落在雲意辭身上:“我是來找你小徒弟的。”
雲意辭沒想到這事還和自己有關,奇怪道:“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