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拂月的猶豫容暄也看出來了,他有些不解。
不過雖然想不明白,容暄還是走到溫拂月身邊道:“師父你先休息會兒吧,掌門也派了執法殿的弟子在大範圍搜尋,搞不好等會兒就有暮師弟的訊息了。”
溫拂月伸手製止他的話,掙扎一瞬之後從袖中掏出一塊玉製的命牌放到那顏色古怪的小獸身上。
溫拂月的動作讓容暄跟著看去,這一眼一下就落到雲意辭枕邊那不忍直視的小獸身上。
容暄嘴角一抽實在不忍細看,委婉道:“這靈獸長得還挺別緻的。”
雲意辭不知道溫拂月是不是打定主意要瞞著容暄,只得轉頭輕咳一聲不語。
令她和容暄都沒想到的是,溫拂月貼在小獸身上的玉牌竟然發出漂亮的光芒。
溶入暮雲間精血煉製的命牌,竟然和這個小獸有所反應!
容暄面露驚訝,道:“師父,這,這是暮師弟?那個魔物到底把暮師弟怎麼了??”
如果暮雲間是原來的顏色,他一眼就能認出暮雲間的原型是溫拂月讓他撫養過一段時間的訛獸。
可是現在面前的幼獸,變化大到連溫拂月都不敢相認。
容暄腦子已經開始閃過奪舍造畜這樣無邊無際的可能性來了
畢竟那可憐的塔靈不就是被那個魔物給強行灌注進了死去的妖獸體內嗎?
溫拂月也不知在暮雲間身上發生了何事。
他對容暄道:“這件事你先不要外露,去將聽瀾叫來,還有讓顏長老那邊尋人的弟子先回去,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容暄看著鎮定的溫拂月和雲意辭露出恍恍惚惚的神色,到底還是聽命出去尋寧聽瀾了。
雲意辭知道溫拂月支開容暄就是有話要單獨問她了。
她想也想的到,比如問她暮雲間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她用懷川劍揮出的那一劍是怎麼回事。
出乎意料的是,溫拂月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多謝。”
雲意辭呆了一下,道:“師父何必說這樣的話。”
溫拂月看著面前堅韌乖巧的少女道:“我有一好友乃是卦修,他曾預言我命中只有三個徒弟。”
“事實上,我在將瀾兒收入門下之後,便決定將衣缽傳授給他,我確實沒有再收徒的打算。”
雲意辭知道溫拂月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她道:“那你為何同意收我為徒?”
溫拂月道:“前不久我預感到我有一死劫將至,心中惶恐不安三個徒弟的未來,當時偶然見你在試煉中絕處逢生,讓我有些感觸,於是動念將你收入門下。”
雲意辭當時確實做到了所有人眼中不可能的事。
這一次也是。
溫拂月並不後悔收雲意辭為徒,只是有些後悔收她為徒之後沒有盡到師父的責任認真教導過她什麼。
“所以,我有意想讓你與聽瀾一起跟我學習紅塵一脈的核心功法,只是它有些特殊,需要斷情絕愛”
溫拂月還沒說完就見雲意辭猛猛搖頭表示拒絕。
廢話,她不能和她不想是兩回事。
斷情絕愛聽起來很酷。
問題是,不是修煉這門功法自動讓修士斷情絕愛,而是反過來,修士必須斷情絕愛才能修煉這門功法。
動情之後還會被反噬。
在雲意辭看來,這和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差不多。
區別在於,一個是對身體的物理閹割,一個是對心理的魔法閹割。
劇情裡男女主之間糾纏幾百章的痛苦很大一部分就來源於寧聽瀾修煉的功法——我愛你就保護不了你,我保護你就無法愛你。
雲意辭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個垃圾設定和紅塵不收女弟子的規矩一樣,就是為了給男女主之間增加障礙而存在的。
她不,她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高興就罵人,斷情絕愛這路子不適合她。
溫拂月立時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近些年已經開始著手研究改良這套功法,也沒有那麼可怕。”
雲意辭道:“即便不學習紅塵的功法,我有不懂之處還是會去問師父的。”
她之前沒去,是因為她學習不到家害怕露餡,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溫拂月聞言也不再強求,雲意辭一直和他在主峰上住著,平日不見她過來請教,他總覺得二人有些生分。
但他又是第一次收女徒弟,有些拿不準異性師徒之間相處的界限。
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