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身在佛魔塔中的雲意辭並不知危險正悄然來臨。
她正與另外一個自己面面相對。
這個人是她在尋找暮雲間的中途遇上的。
面前的人與她長著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穿著、身後所負靈劍的樣式都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她”的胸口被捅了個洞。
儘管如此,“她”的傷口處卻沒有血液流出。
雲意辭平靜地抽出劍對上“她”。
“我師兄呢?”
雲意辭猜測此地的怪物應該沒有他們的記憶,也不能完美複製他們的修為。
不然剛剛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爆了假暮雲間的頭。
與雲意辭長相一致的女子露出痛苦的表情,伸出手張開手心有將手中之物遞給雲意辭之意。
那女子手指還未完全張開時便有妖異鮮紅的血從她指縫中滴落。
雲意辭聯想到她胸口根本沒有一點血的傷口臉色大變,一道劍風直接將女子的手臂齊根砍落在地。
落下的手臂還未摔落在地,那半張的手心中緊握之處就已滾落了出來。
被染成血色的毛絨糰子從空中墜落。
雲意辭看清那是何物立刻伸手接住收進懷中然後疾速後退。
出乎意料的是,被她砍去手臂的女子依然茫然的站在原地,眼神中似有無限哀傷。
“暮雲間!!你沒事吧??”
雲意辭的視線不敢離開女子,只能匆忙問上一句懷裡已經被打成血糰子的幼兔。
暮雲間聽得熟悉的聲音又聞到熟悉的氣味,艱難的睜開眼皮,看到已經重影的女子,恍惚道:“你的手怎麼斷了”
人族的手好像是無法輕易重生的,雲意辭要拖著一隻手修煉到什麼時候去啊。
真醜啊,可惜他再也看不到她完好的模樣了。
雲意辭滿頭霧水懷疑暮雲間看到了他太奶。
她這會兒一手執劍一手託著暮雲間,根本沒辦法從懷裡拿出救命的丹藥。
她轉身打算帶著暮雲間跑出一段將人救下再說。
這時她手中的暮雲間似恢復了些神智,他抬不起頭,蜷在雲意辭手中,他艱難道:“帶著這個女人回去。”
“她是負責這道幻影的佛魔塔器靈分身,被一個很強大的魔給控制了,甚至是現在,這處幻影的入口都被那個魔給掌控著。”
“我在瀕死的時候用言靈控制了她,才讓她帶著我逃了出來。”
“在我死之前,我不知道我還能控制她多久,她還有點作用就是能在佛魔塔內隨意移動。”
“帶上她,在我死之前去找容暄,她會帶你們離開這一層去找溫拂月他們。”
暮雲間化成的幼兔斷斷續續的說著,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口鼻中溢位的血將雲意辭的手掌染得通紅。
雲意辭早在他說這女子是被他控制的就收了劍,然後從懷裡掏出珍貴的續命丹碾碎以後往幼兔嘴裡塞。
沒辦法,幼兔的嘴實在太小了。
一顆完整的丹藥下去,她怕暮雲間沒死都被丹藥噎死了。
雲意辭確認了這女子沒有危險,一把抓住對方。
接著足尖一點,驅使浩蕩長風拂面,下一刻風力具象化,化為背上雙翼直接帶著她飛了起來。
她一手抓著一個,一手託著一個,幸而暮雲間重量輕,那個被託的女子也乖順的一點都沒有掙扎。
手中的幼兔再也沒有聲息,雲意辭心下擔憂,她試著喚醒他道:“不要睡著了啊,暮師兄,會被風吹跑的。”
暮雲間開始模糊的意識清晰了一瞬,他迷濛著眼,發覺自己與其說是被託,不如說是被雲意辭握在手中。
少女細膩柔滑的手指貼心的穿過他的四肢,像一個張開的花蕊將他困在其中。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的真實身份。”
雲意辭沉默了,她現在裝不知道還來得及嗎?
生死攸關,實在裝不了一點。
雲意辭看著手中說話都費勁佝僂著身體的弱小幼兔,實在無法將他和未來的大反派聯絡起來。
她想了想,道:“早就知道了,我怕你生氣,所以沒有告訴你。”
暮雲間想問她,知道他是妖也沒關係嗎?
但是不知怎的他突然又喪失了詢問的慾望。
他預感他或許會死,但若是能死在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身邊也不錯。
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