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雲意辭一回到住處,盯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忍不住扶額。
也因此,她倒是確信了暮雲間變回原形之後沒有半點靈力或者妖力。
原本被她鋪的整整齊齊的被子散亂的壘在一起,突出的被角讓人不難猜出幼崽是如何艱難的咬住這處被角才得以將它拖上高處。
而且有門不走非要跳窗,她又沒特意鎖門,一推就開。
這隻能說明現在的暮雲間當真和外表一樣柔弱,連門都推不開。
雲意辭嘆了口氣,這在地上打過滾的被子最好是要重新洗一下再收進櫃子裡。
她抱起一床,突然想起今日借來的記載著實用術法的書冊。
雲意辭將書翻開還真找到兩個適合現在使用的法術,分別是浮空術和淨塵訣。
她先以浮空術操縱被子浮空,再以淨塵訣將軟被全部清潔乾淨,最後用浮空術將被子全部收入櫃子中。
全程除了耗費些靈力,幾乎不必她親自動手。
雲意辭不費什麼力就將房間重新恢復成原樣,她看了下天色又上了床。
也不知道一日之間二次做夢還能不能夢見沈懷川。
懷著這個念頭她漸漸睡去,等意識再次清醒過來她又徘徊在與沈懷川相會之處。
沈懷川對她的來訪似乎有些意外,他道:“方才見你匆匆離去,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意辭道:“是有些事,已經處理完了。”
雲意辭想起二人此前正聊到沈懷川如今身在何處,她其實還想追問,但是方才的氛圍已經被打斷,此時貿然開口只怕惹得沈懷川著惱。
雲意辭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沈懷川卻若有所思。
這叫雲意辭的神秘少女,能夠突破玄靈獄的封鎖,夜夜將他招至她的夢中為她授課。
他起初因千年的拘禁生涯終於得見曙光而欣喜,所以忽視了其中的怪異之處。
現在想來,這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筆只怕他師父在世都難以做到。
但是接觸之後,雲意辭連御劍之術都要他從頭教起。
她一直隱藏的身份又是什麼呢?
她學成之日或許真的能放他自由。
雲意辭沒想到她避而不談的現實身份被沈懷川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天地良心,她一開始就是擔心大佬一朝脫困惱羞成怒報復她罷了。
至於現在她對沈懷川倒沒有什麼戒心了,畢竟白天她沒睡著的時候沈懷川就回到自己身體裡了,也沒見沈懷川怎麼樣。
再說三日接觸下來沈懷川給她感覺磊落大方挺正人君子的,應該不至於跟她一個小輩計較。
今日習劍完畢,沈懷川道:“差不多了。”
雲意辭還想問什麼差不多了,就見沈懷川身旁的積雪開始動了起來,接著變化為凝實的雪色人形,而它的手中凝結出劍的形狀。
沈懷川道:“一味閉門造車而不實戰無法進步,這雪人我已調整成築基修士的水平,你大膽出手,我看看你在實戰中的問題。”
雲意辭學了三日,他教授她的劍法她第一日就記得差不多了。
這兩日他主要是在她練劍時矯正她的一些壞習慣。
夢中苦戰一夜,第二日雲意辭起床時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她發現雖然她的身體沒有入夢,夢裡修煉時也感覺不到有多難受,第二日她卻肌肉痠痛像是練了一夜的劍。
不過這總歸是好事,能充分利用休息時間,而且也就剛起床這會兒難受,活動一會兒就好了。
雲意辭還記著昨夜溫拂月讓她今日去接訛獸的事。
她洗漱完換了身衣服算了下大概的時辰便前往溫拂月的住處。
沒成想這一來撲了個空。
雲意辭還記得前一日去拜訪溫拂月撞見他練劍,於是便循著記憶往之前溫拂月的地方一直走到他曾帶著她小坐的亭臺。
晨間涼風習習,雲意辭到時,溫拂月正坐在涼亭中小憩,石桌上一隻玲瓏可愛的奶糰子正愜意地眯著眼,兩隻耳朵被風吹得往後貼。
雲意辭看到表情這般人性化的兔子,突然升起不妙的預感。
她以為溫拂月會發覺暮雲間的真實身份,然後給她換一隻普通的兔子來著。
怎麼這隻兔子看起來還是那麼像她的冤種二師兄呢?
莫非是她來早了,溫拂月還沒準備好?
雲意辭正打算跑路晚點再來,溫拂月卻已經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