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世界線開始之時,我被關押在玄靈獄,成了一個瞎眼的凡人。”
“至此,照世鏡對我的兩樁預言全部應驗。”
沈懷川平靜的外表下埋藏著無法為外人道的苦楚。
第一次,他為拯救靈微宗而來。
他失敗了,失去了自己的氣運。
第二次,他為拯救自己而來。
他失敗了,失去了所有的法力。
第三次,他為修補天梯而來。
每一次刻骨的失去,讓他越發清醒,決絕。
這條看不到終點的路,他掙扎著一路走來,無人知曉,無人記得。
沈懷川低眸道:“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這一次,它要拿走的應該是我的身體。”
“若你為後世人,卻從未見過,聽過真正的我。”
“我並不後悔,卻很遺憾,沒有為後來者鋪平前路。”
“我很抱歉讓你也遭受和我一樣的苦楚。”
雲意辭鼻子一酸,好懸沒落下淚來。
她直起身,一臉認真的肅然道:“沈岫,我看過你,我聽過你,我會記得你。”
“現在,我們一起回去吧。”
先回去,月娘也是受害者,而且在鬼界經營多年,或許月娘知道些什麼。
沈懷川等雲意辭情緒穩定,便揮袖將結界撤了。
結界一撤,二人就迎上幽冥和龍狡狐疑打量的目光。
沈懷川和雲意辭二人之間的氣氛明顯比之前熟稔親近了不少。
幽冥不得不懷疑他們在達成了共識,或者有了共同的秘密。
幽冥樹靈試探道:“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不能讓我們聽的?”
沈懷川不鹹不淡的將話頭擋了回去:“自然是我宗發展大事。”
“你們非我宗門人,如何能聽我宗門機密之事?”
幽冥樹靈眼珠一轉:“那我暫且入你宗門。”
他是樹又不是人,聽完到底怎麼回事再退宗唄。
龍狡一聽慌了神。
他不知道什麼叫宗門,但幽冥樹靈這話就是想加入沈懷川和雲意辭一夥。
那往後就變成他一人被他們三個排擠在外了。
龍狡一慌,也忙道:“我也要加入你們宗門。”
樹靈粉嘟嘟的小臉頓時繃緊,這條龍真是傻的沒邊了!
面對相處多年的獄友,沈懷川慢條斯理道:“我宗豈是你們想進就進的。”
“你們須得透過入宗試煉,然後經由掌門同意,方可入宗。”
幽冥樹頓時哽住:“你可知我本體乃是世間無二的鬼界至寶?”
在他看來,他願意屈尊紆貴加入靈微宗,沈懷川和雲意辭應該求之不得才是。
雲意辭心念一動,現在靈微宗只有她與沈懷川兩個人,如果幽冥和龍狡能加入那是最好。
不過這一樹一龍自視甚高,如果不能收復,將其收入宗內反而會變成隱患。
她記下此事,表面自是站在沈懷川一邊:“沈長老說的不錯,禮不可廢,且先回到鬼界再說。”
一聽自己夢寐以求的事馬上就要實現,幽冥樹靈眼睛一亮,也不糾結雲意辭和沈懷川說什麼了。
雲意辭手握幽冥樹枝,在沈懷川三人的見證下將任意陣畫了出來。
繁複的陣法被她畫的足以容納他們四人。
她也不怕這個陣法被他們記住。
此陣的來源和原理連她都沒有弄清楚。
幸好系統沉睡之後,她還能透過此陣找到沈懷川。
四人站上法陣之後,腳下的法陣爆發出一陣幽藍的光。
光芒消失之時,陣中四人也不見了蹤影。
偌大的玄靈獄,只剩一棵鬱鬱蔥蔥的古樹沁著幽藍的光。
空間在瞬息之間變幻不停。
視線中的景物川流不息。
幾乎是一眨眼,他們就從暗無天日的玄靈獄到了鬼氣森森的紅色月夜之下。
傳送陣外,手握著璇璣符筆的月娘和蕭濟傻站著,滿目震驚之色。
這震驚既是為了突然出現的雲意辭,更是因為雲意辭身後的沈懷川。
“你你是,沈前輩?”
她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哈哈,果然是這樣。”
月娘痴痴地笑了起來,然後她狠狠地將璇璣往地上擲去。
然而,璇璣在脫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