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詔嘲諷的話讓阻攔的魔將勃然大怒。
“你是何人?竟敢對魔霄大人出言不遜?”
魔將一聲令下,擋在萬魔淵附近的魔人便開始蠢蠢欲動圍靠過來,將雲意辭四人困於中間。
帝詔眸色暗下,對鍾屠道:“這點小場面,你若處理不了,便不要跟著我了。”
鍾屠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帝詔這意思,是她處理不了魔霄的部下,他就要處理她了啊。
鍾屠低低應下:“是。”
她纖細潔白的手指張開,一把巨大而詭異的招魂幡便出現在她手中。
幡體通身漆黑,魔氣暴起,綴著的九道流蘇上懸掛的是
九顆男女老少各個不同的魔者頭顱!
雲意辭這才發現,那些黑色流蘇根本不是流蘇,而是魔發。
在鍾屠搖起魔幡之時,那九顆臉泛黑氣,緊閉的雙眼同時張開,怨毒地盯著來人。
這是魔器。
雲意辭心中一緊,收起來的懷川劍已是蓄勢待發。
阻攔四人的領頭魔將這時卻透過鍾屠手中的招魂幡認出了她的身份。
他驚呼道:“你是鍾屠魔尊,你不是死了嗎?”
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可是這時招魂幡已起,他再想向魔霄報信也遲了。
雲意辭見到招魂幡颳起一陣詭異的魔風,然後這些圍攻他們的魔人,包括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魔將眼睛都直了。
接著,他們木訥地後退,像木偶一般乖順放下手中的武器,垂下眼等著鍾屠的差遣。
鍾屠控制完這批魔人,便立刻將招魂幡收了,然後轉身對帝詔露出討好的神情:“帝詔大人,您看,這是我的本命魔器。”
“我可以暫時控制他們,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先混入其中,不要打草驚蛇驚動魔霄為妙。”
她這魔器,若用在進攻絕仙城時,守城的人修不死也要脫層皮。
奈何鍾屠此魔過於牆頭草,留了一手,連親眼看著燾絳被魔人追殺都捨不得掏出這樣的寶貝。
要不是現在命在帝詔手裡捏著,她是定然不會拿出本命魔器的。
帝詔很滿意。
他道:“看守萬魔淵外圍的都是魔將,想必靠近深淵附近,還有其他魔尊。”
“除了你們四個魔尊,還有誰?”
帝詔稱王稱霸慣了,這些魔尊沒少被他薅羊毛,只要報個名字,他就知道該給對方烤幾分熟。
鍾屠低頭思量片刻,再抬頭時眼中發亮:“李無月。”
帝詔無語道:“竟是他。”
整個魔界唯一沒被他薅過羊毛的傢伙。
當然原因可不是帝詔大發慈悲,而是此人跟其他魔尊不同。
無慾無求。
身無長物。
換句話說,李無月沒有任何東西是帝詔看得上的。
雲意辭聽到李無月有名有姓,和這些魔尊的名字不同,她奇道:“李無月是誰?”
四人沒有耽誤時間,由雲意辭將四人偽裝成魔人。
然後除去原本的四個魔人,以免人數暴露行跡,再由方才的魔將領隊帶著眾魔回去換防。
眾人就可以趁機檢視照世鏡的下落。
路上,雲意辭才聽到帝詔說起李無月此人。
李無月的姓名如此特殊的原因是,他本是人修。
但是和被迫擄到魔界生不如死的人修不同,李無月是自願墮魔留在魔界的。
然而他對曾經是同族的人修的悲憫心還不如帝詔。
此人除了修魔,獨來獨往,從不爭搶。
財寶法器難入他眼,美酒珍饈、香車美人他也不在乎。
總之是個孤家寡人。
也不知道是怎麼被魔霄籠絡去的。
混在魔人中,眼看沒有他人,雲意辭才小聲道:“好好一個人,幹嘛要修魔。”
修了魔,就再也無法飛昇,重要的是,人界親緣俱斷,曾經的同族,頃刻就會變成血海深仇的敵人。
帝詔給她解釋:“總有人是厭世的,想毀滅一切,又不在乎飛昇。”
“只求活著的時候暢快。”
“有的人,境界無法再進一步,眼看壽元將近,又不想死。”
“還有的人,因執念而墮魔。”
“同樣的資質,修魔的話,修為快多了。”
修魔等於是將體內經脈由吸收靈氣轉為吸收魔氣,此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