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詔涅盤之時,雲意辭發現沈懷川身上的氣息變了。
沈懷川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溫和而包容的,即使是現在,雲意辭能察覺到他一直在閃躲她的攻擊。
就像以往,沈懷川教導她時一樣。
可是,沈懷川手中燭見癱軟垂下的龍尾讓雲意辭再也沒有任何僥倖。
只要他開口解釋,無論是什麼理由,她都會將照世鏡給他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燭見。
雲意辭隱隱約約閃過這個念頭,腦海就被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佔據了。
帝詔不能涅盤,飛昇上界的天梯最後一節是斷的。
識海紛雜,在她氣息亂了的瞬間,沈懷川抓住了她。
“在我面前,你也敢分心嗎?”
若是以前的沈懷川,雲意辭少不得與他貧嘴,正是在你面前才敢分心啊。
可是此時雲意辭顧不上多想,落在識海中的靈微劍陣傾巢而出。
靈劍直逼沈懷川而去,迫使他放開抓住雲意辭的手。
雲意辭在沈懷川貫穿她的身體之前險險護住了自己的要害。
令她驚愕的是,沈懷川竟也避開了她的要害。
“你既然不想殺我,又為何要激怒我?”
“你敢將燭見放開嗎?”
雲意辭說完,徑直將手中的懷川劍直接插入地下,一副擺爛的無賴樣。
“我不想努力了,你殺了我吧,就像殺了燭見那樣。”
“帝詔前輩,別涅盤了,你走吧。”
原本呼號的狂風散了,靈微宗三千靈劍在看清沈懷川的那一刻起也陷入迷茫。
它們的身後是它們的宗主,面前指著的卻是它們曾經的同伴。
為了保護心上人,涅盤到關鍵時候就差一口氣的帝詔:???
鍾屠也傻了。
她被解除主僕契約了,原是想溜走的,奈何場上都是大佬,她就怕弄巧成拙,驚動了哪個反被先弄死。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帝詔難得腦子轉不過來,他停了積蓄的火,恨不能衝到雲意辭身邊提醒她:“小辭,過來,他殺了燭見。”
雲意辭沒有回答帝詔,而是從懷裡拿出照世鏡。
她此前提防著這魔器會傷及自身,但到了要緊的時候根本顧不上那麼多。
命都快沒了,沾染些魔氣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你想要照世鏡?”
“殺了我就能拿到。”
雲意辭舉起照世鏡,將魔鏡橫在她與沈懷川之間,其餘蓄勢待發的靈劍護衛在她周身。
鏡面清晰地照出她的容貌。
鏡中的她身著南華宗弟子服正恭敬的對上位者叩首:“弟子云意辭叩見師父。”
雲意辭甚至懶得給鏡中的自己一個眼神,下一刻,那道淡漠如雪的聲音響起:“起。”
那不是溫拂月的聲音。
雲意辭不受控制地看向鏡中,看著從上位走下的,熟悉的,陌生的,強大而又冷漠的劍修。
師父?
雲意辭握著照世鏡的手顫抖起來。
原劇情裡面,女主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她為什麼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呢?
反倒是她想起了狗系統不經意間說過的一句話——“我的前身是乙女攻略氣運系統。”
為什麼系統會有前身?那它的前主人是誰?
“系統?”
一直沒臉沒皮的系統輕咳一聲,妄圖矇混過關:“壞了,寧聽瀾未來的徒弟怎麼長得和你一模一樣,我們是不是拿到白月光劇本了。”
“誰和你是我們。”
雲意辭別過頭嘴角微微勾起,沒有繼續看鏡中的畫面。
沈懷川果真被她手中的照世鏡吸引,他嘆息著:“雲意辭,我原以為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掌門。”
“這是我們的最後一試,你這般心慈手軟,如何擔得起掌門之位。”
雲意辭道:“第一試是帝詔,最後一試是你,沈劍仙果然對自己心狠。”
“什麼才叫有資格?”
“如果被你矇騙,遮住自己耳目,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才有資格做這靈微宗的掌門,我寧願不做,反正我現在也打不過你。”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從照世鏡中看到了你的失敗,放棄吧,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沈懷川仙路已斷,便選擇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