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奚峽城停留一日,除了特意拜託龍淵的兩件事外,倒意外得知了薛紫煙母女倆的訊息。
“歲戈?他與他那人修伴侶已經分開了。”
“不過我也不知道那女修去了哪。”
雲意辭追問道:“那歲宜有被帶走嗎?”
龍淵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歲戈的女兒?我們妖修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讓人修帶走。”
無妄氣的一拍大腿:“他不是嫌棄歲宜血脈返祖嗎?怎麼?現在要孩子了?”
雲意辭也道:“意思是,薛夫人已經離開曦明城,但歲宜還被留在城中?”
龍淵點頭道:“是的。”
“個把月前,歲戈大辦結契盛典,我夫人去親眼見過那個幼崽。”
一旁龍淵的夫人比劃著補充道:“大約這麼高,那麼小的一個人兒,不會說話,也不怎麼笑的。”
“看著有些可憐呢,那位新夫人是眠鴉族的,這一族無論男女都十分善妒。”
她是代表蛟龍一族去送上賀禮的。
就算再看不過意,也不能壞了兩族的關係。
她除了心中暗歎卻也做不得什麼。
無妄喃喃道:“冤孽啊冤孽。”
雲意辭起身道:“別耽誤時間了,走吧。”
“看來薛夫人錯算了歲戈,我也錯算了。”
不是出於愛女之心才想將孩子留在身邊,而是為了懲罰自己以前的愛人,或者說為了那些可笑的尊嚴。
就算死在自己身邊,也絕不可以被孩子的母親帶走。
雲意辭一動,眾人也全部起身。
龍淵連忙出言挽留:“各位神君不多坐坐嗎?”
“可要我派人送你們去曦明城?”
龍淵被上回的意外事件整怕了,這回不敢再親自去送人了。
謝千訣笑道:“不必了,多謝龍淵族長好意,搭乘日月梭的話或許能更快些。”
無妄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當年我就說屈明愛上的妖修是個蠢貨,果不其然。”
“我這輩子無兒無女,盡給其他幾個神魂收拾爛攤子了!”
眾人走到城外寬敞處,上了日月梭。
日月梭飛出老遠,前來送客的龍淵夫婦二人都聽到無妄罵罵咧咧的聲音。
雲意辭嘆氣道:“我擔心的是薛道友,她不會放棄歲宜的。”
......
如雲意辭所猜測,薛紫煙夢想中的城池夭折在腹中。
因為歲宜被強行扣留在曦明城,她只得先回人界求援。
好訊息是因為此前曦明城的人修在帝詔的要求下被早早送到人界與妖界的邊境。
薛紫煙先將願意跟隨她的人修召集起來,然後重新深入妖界。
不幸的是,妖鳥乃是羽族的耳目。
他們的大動作根本瞞不過歲戈的眼睛。
第一次的受挫與警告,並未擊潰這個絕望的母親。
他們化整為零,小隊作戰,機緣巧合之下,薛紫煙聯絡上了還在歲宜身旁的侍從。
茂密的林中,由法陣搭建起一個密不透風的幻境,妖鳥難以窺見其中真相。
薛紫煙與其他兩名人修在其中,不多時,幻境抽動泛起漣漪,一名羽族女子從外頭走了進來。
若雲意辭在此,就會發現這女妖她認識的。
正是此前在雪都,深得薛紫煙信任,一直帶著歲宜的女妖修。
女妖修面上焦急:“夫人,不好了,歲宜少主已經快不行了。”
薛紫煙猛地站了起來,她臉色青白:“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不行了?”
女妖修道:“白夫人一直對歲宜少主下了術,讓她一直沉睡,一日中只有見人的時候才讓她清醒一兩個時辰。”
“原先妖王大人過問還好,現在不聞不問,歲宜少主便由著她作弄取樂。”
薛紫煙氣的發抖。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在另外一個女人那倒像是不會痛的死物一般。
之前歲戈逼她離開,她原想著能將歲宜帶走。
萬萬沒想到,最後的關頭,歲戈變了想法,將歲宜給扣下了。
原本她還想著徐徐圖之,歲宜有她熟悉的女妖照看,短時間應該也能平安無事。
哪知道歲戈沒多久就找了新的伴侶。
而那位新的白夫人,軟刀子磨肉,就是衝著磨死歲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