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最讓帝詔不爽的還是,應雪無。
這位天欲宗宗主倒是不吵人,但總是來邀請雲意辭前去赴宴。
而且,都是晚上。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赴的什麼宴。
帝詔氣得牙癢癢,應雪無打的什麼主意他住在二樓都聽到了。
那不要臉的玩意兒,仗著自己有張好麵皮,巴巴地貼上來,像只開屏的公孔雀,簡直得寸進尺。
沈懷川可老實多了。
好在雲意辭從不搭理那天欲宗的掌門,也沒有下去赴過宴。
這麼一想,帝詔難得氣順了一些,底下傳來的樂聲也沒有那麼難以入耳了。
雲意辭正巧從房中出來,看到坐在外頭吹風的帝詔,她招呼道:“怎麼在外面?”
“快來,正好我要去找你們。”
帝詔自覺將最後一個“們”省略了,歡喜從雕砌的舟欄邊跳下走到心上人身邊。
“小辭,是有什麼事找我?”
雲意辭將眾人召齊,尋了一處寬廣的大廳拿出準備好的輿圖。
“我看了看,到下一個城鎮我們就和楚道友他們分開吧。”
這是地靈域的輿圖。
輿圖之上,人、魔、妖三界涇渭分明。
地靈域的原生態更像他們玄靈域,三足鼎立,互不干擾。
雲意辭挑中的落腳的地方就是在人界與妖界交界之處。
像這種地方,人煙稀少,他們的動作不會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
他們與楚玄分開的地方是一個無名小鎮,他們落地之後便可避開其他人耳目上日月梭了。
帝詔聽到馬上要下舟擺脫天欲宗這會兒已是喜不自勝:“我贊成。”
眾人也一致同意。
畢竟跟一群外人在一起總是多有不便。
見大家都同意,雲意辭便去向楚玄辭行。
楚玄驚訝道:“怎麼這麼急?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如到下一個有靈舟的城池再下舟吧。”
“不然到時候你們就只能御劍飛行了。”
雲意辭並不多解釋:“楚道友在此停下便是,我們自有打算。”
“我們離去一事,還請不要驚動天欲宗的道友。”
楚玄極力挽留未果,也只能尊重雲意辭的決定。
因前頭的小鎮太小,靈舟貿然停靠反而會傷及鎮中房屋和凡人。
楚玄便特意挑了塊無人的綠地將靈舟停下。
靈舟突然落地,將舟上的弟子們全都驚動了。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不會我們的靈舟也和天欲宗一樣壞了吧。”
“呸,你在胡說什麼,我們靈舟不會壞的。”
乾元宗的弟子們吵吵嚷嚷,惹得不少天欲宗的弟子們也探出頭來。
翟春鳶立刻將自家弟子們喚回舟內。
“慌什麼!不過是正常為靈舟補充靈氣罷了。”
弟子們被信賴的師叔安撫,心也放了下來。
不多時,靈舟果然再次平穩出發行進。
雲意辭幾人卻早從靈舟側面悄然或御劍或用其他飛行法器飛入雲層了。
他們才與反方向行進的靈舟拉開距離。
身後的靈舟上卻突然傳來纏綿悱惻的琴音。
那琴音越過雲海傳入眾人耳中,如泣如訴,低沉婉轉,似送別,似不捨。
眾人下意識回頭望去,就見靈舟之上,一名紫衣青年閒適地坐在舟尾撫琴。
那不是應雪無又是誰?
帝詔不爽道:“他愛彈就讓他彈,我們走吧。”
他們與楚玄的靈舟,一個往南一個往北,帝詔又有意將對方甩開,很快便將那琴音甩在身後。
眾人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徑直落地後換上日月梭。
謝千訣開啟隱形的防護罩,然後頭也不回地往雲意辭選定的地方而去。
一上日月梭,眾人便輕鬆不少。
帝詔將光核拿出來給眾人觀察,雲意辭也拿出了小石龜。
“我喚了他好多次,一直不醒。”
“我都擔心那日是我的幻覺了。”
凜玉正在觀察光核:“此物肯定和上面有關聯。”
“誒,小辭你快看,這隻鳥在光核裡也是在撞擊核壁。”
謝千訣在上首操縱日月梭,只能勉強回首睨上一眼。
他道:“這鳥卻有神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