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辭幾人低下頭,有些擔心等會兒的對話會牽扯到神鰲下界的內情。
然而現在他們明面上也是神鰲的一份子,再找藉口離開反而會令旋龜族長生疑。
凜玉朝女子施禮,直起身道:“只是想回來看看故地罷了。”
女子道:“我聽季春說過,你就是這次神鰲帶隊的族長,你們的長輩們怎麼了?”
凜玉清和如玉的面龐頓時僵住,他道:“我不知您這是何意。”
女子笑道:“我的曾孫都比你大,你神鰲若非無人,怎麼會讓你這小娃娃當族長。”
雲意辭悄悄擦汗,原來方才那句龜孫是實話,不是罵人啊。
女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將凜玉強裝的體面徹底擊潰。
他張口結舌,一句抵賴的話也說不出來。
雲意辭適時接話緩解了凜玉的尷尬:“族長有所不知,下界與神界不同。”
“我族族中長輩尊崇不便在外界露面,所以與下三界的交涉一直由凜玉族長費心。”
“這些年凜玉族長為人處事長輩們都很放心,此次他們不便來訪,只讓我們跟著凜玉族長來長長見識。”
帝詔也道:“我們來時我也見過他們神鰲的前輩了,他來不了。”
帝詔理直氣壯。
他是真在朝暮鄉見過凜骨的殼,四捨五入不就算見著本人了。
女子聽完,意味深長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凜玉不由朝雲意辭與帝詔投去感激的眼神。
他不願將族中真實情況袒露,
一則他們下界已久,本就沒有其他後盾。
若讓這些神界的人知道他們的真實情況,他們搞不好會被有心之人算計死。
二則是出自他那可憐的自尊心。
他尊重所有族人的選擇,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想讓其他神族嘲笑他們的落魄。
女子困惑得解,揚袖颯爽走到上首坐下。
她道:“我名季瀠,旋龜族族長。”
眾人起身一同行禮:“拜見季瀠族長。”
季瀠點頭微笑:“坐下吧。”
“以前我們旋龜一族與你們神鰲交情還不錯,你們此次長輩沒來,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問我。”
凜玉忙道:“多謝季瀠族長!”
他迅速轉換思路:“此次我們來一是想長長見識,比如我聽族中長輩說過的上神之爭。”
“還有就是,我們偶然遇到帝詔道友,想去鳳凰屬地一趟。”
季瀠道:“這隻小鳳凰原是叫帝詔啊。”
“果然帝曜與鳳音的孩子。”
帝詔坐直的脊背又挺直了幾分,他試探道:“之前我們與季源一路,他說我父母已經分開了?”
“我......這麼多年,他們還在找我嗎?”
季瀠忍不住笑罵一句:“那小龜孫真是什麼都敢說。”
帝詔一身華麗柔美的紅衣,怎麼看也是羽族的人,季源有的沒的說完了,也不怕得罪人。
凜玉輕咳一聲,季瀠看到帝詔眼中隱含的期盼收起了臉上的笑。
“你們羽族的事,我不太清楚內情。”
“你父親我幾百年前還見過一面,你母親已經很久沒有露過面了。”
“當年你丟失之後,你父母追責九鳳一族,聯合其他幾個交好的羽族對九鳳一族宣戰剿殺。”
“九鳳一族面對滅族之禍並不甘心坐以待斃,差點全族轉投白虎麾下以求獲得庇護與援助。”
“兩位上神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朱雀陣營險些因你而分崩離析。”
“後來由金烏族長在其中調停,上神裁決,將罪魁禍首,當時的九鳳族長懲罰下界。”
“因鳳凰一族可以涅盤,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你會很快飛昇上界。”
“可是後來,直到下界天柱斷裂,也沒有任何鳳凰飛昇。”
“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也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你娘。”
其實神界有過傳聞,說是風音不滿朱雀上神裁決,試圖從帝曜手中奪權,失敗之後二人反目成仇,被帝曜軟禁在族中。
不過這種沒有根據的傳聞,季瀠直接隱下選擇不說,省的帝詔白白擔心。
季瀠想起當年的事也忍不住嘆氣。
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年歸屬於朱雀陣營的羽族之間的內鬥,直接牽扯到朱雀、白虎兩位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