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之後,少年第一件事就是摸著鰲甲流口水。
“這是你們神鰲一族的腹甲吧,真硬啊!”
“凜玉族長,你們真的是去了下界又上來的嗎?”
“我叫季源,凜玉族長這麼年輕必有過人之處,若有機會,我想與你切磋一場。”
凜玉還沉浸在屬地沉海的悲傷中,一時也懶得敷衍季源。
見凜玉不搭理他,季源也沒有任何挫敗感。
他跑到鰲甲尾部看著奇怪的黑紗道:“你們這是在撈什麼?”
雲意辭指著已經被分出的浮金砂道:“我們在將這些浮金砂分離出來。”
季源一臉懵懂道:“為什麼,這又不能吃?”
“凜玉族長在玉簡中看到神眷之地中有以物易物的習俗,不知這浮金砂能不能和其他神族換些東西?”
季源立刻同情地看著雲意辭,他從袖中摸索一陣,摸了個儲物袋塞到她的手中。
“這些都是我從族中帶來的吃的,很好吃的,你拿去吃吧。”
雲意辭不動聲色地捏著儲物袋:“這是何意?”
季源:“這些浮金砂神界到處可見,不會有人願意和你們交換的。”
雲意辭一行,被季源徹底看作了從下界來的窮親戚。
眾人則被神界的豪橫刺激地差點嘔出口血。
不過想想也是,神界長得是神草神樹,土是五色土,海里的沙礫是浮金砂。
怎一個有錢二字了得。
季源順勢與雲意辭坐在一處,又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真好看。”
坐在對面的帝詔拳頭捏緊,皮笑肉不笑道:“你想死嗎?”
季源抬頭望他一眼,奇怪道:“看你幻化的模樣,應當是朱雀一派的人,怎麼會和神鰲一族混在一起。”
他說完又細細叮囑雲意辭:“小心些,別被羽族的男子給騙了。”
“他們空有一身好皮相,只會戲耍他族女子的感情。”
帝詔“噌”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沈懷川淡淡伸手將其拉下:“別衝動。”
雲意辭也為帝詔說話:“他與其他人是不一樣。”
“不過,這話從何說起?”
季源搖頭道:“你看看我,再看看他。”
“這麼多年,總有他族的少年少女戀慕羽族的外表,最後落得傷心失望。”
“你知道現在鳳凰的族長嗎?”
眾人頓時豎起耳朵,那不就是帝詔老爹?
“現在的鳴蛇族長就是因為見了對方之後,發誓非對方不嫁。”
帝詔冷冰冰道:“鳳凰都是一夫一妻的,那族長應該有妻子了。”
季源:“他們早就分開了。”
帝詔錯愕問他:“為什麼?”
“因為他們的蛋沒看好。”
“我們一生難得誕下後代,唯一的後代沒了,愛侶也變怨侶了。”
當年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神族都知道。
而且從此,眾神族對彼此都多了一絲警惕。
季源:“我本來不想扯這麼遠的,誒,你們怎麼不說話......”
本來還在傷感的凜玉回了神:“那你知道鳳凰的屬地在哪嗎?”
“我想見過你們族長之後去鳳凰一族拜會一番。”
季源驚道:“你不怕被他們烤了啊?”
帝詔收回紛亂的情緒,垂眼道:“好歹是鳳凰,應該不可能這麼不講道理。”
這話說的,容暄幾人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你肯定沒見過鳳凰。”
所以才辨認不出他身上的氣息。
季源搓搓手,他是第一次離開族地,確實沒見過,他方才說的話都是從族中長輩那聽來的。
眾人邊說,容暄一邊將撈起的浮金砂裝瓶。
待他裝好,鰲甲也帶著眾人漂浮到一處小島附近。
島上有人看守,一見鰲甲上的季源,看守的青年便露出怒容:“季源你又亂跑!”
“再這樣我定要回稟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