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詔面目表情穿著從容暄那弄來的玄青道袍。
下一秒,他氣勢外放,守候在薛紫煙身旁的羽族妖修們頓時被驚起而往。
妖修們的異常從側面也肯定了這隻“青鸞”的真身。
帝詔居高臨下,看著神色各異的薛家人道:“哪個是薛家的話事人?”
薛安上前一步:“我正是薛家現任族長薛安。”
“敢問前輩可是青鸞神君?不知青鸞神君如何會在這日月梭上?”
帝詔面無表情的表情差點破功。
昨晚商量的,他這時應該說:“我主人正是謝家後人。”
可是,這話實在有辱尊嚴。
帝詔死都不可能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哪怕是撒謊。
帝詔的窘迫眾人有目共睹,更別說想躲過老辣的薛安的眼睛。
薛安正想再試探,靈舟內卻突然走出一名恣意俊美周身盈光的白衣男修。
男修眉眼彎彎氣度不凡,他先對侷促的帝詔道:“你先退下吧。”
帝詔磨著牙,咬牙切齒告退:“是。”
殊不知帝詔這副模樣,恰好與薛家人揣測的神獸被迫認主心生不服的戲碼對上了。
“青鸞”一走,薛家人便見那白衣男修拱手道:“我乃謝家後人謝千訣,我祖上乃是謝行舟,與你薛家有些故交。”
薛家人都不必去找還活著的老祖核對,光看謝千訣能動用日月梭他們心中就信了八分。
薛安難掩激動道:“賢侄遠道而來,我豈有慢待之理?賢侄快些下舟,我馬上著人備上酒宴。”
謝千訣故作為難:“可是我舟上還有我其他幾位友人......”
薛安笑道:“這有什麼,賢侄的好友就是我們薛家的好友。”
謝千訣便順水推舟當著薛家的人面將日月梭收了起來,然後與容暄寧聽瀾帝詔三人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
如此大張旗鼓,不異於釜底抽薪,將自己的底牌全部袒露於人前。
雲意辭想了很久。
還是決定用“青鸞”和日月梭吊一吊藏在暗處的薛滔。
順帶用“青鸞”逼一把舉棋不定的曦明城城主。
謝千訣一眾被視作貴客迎進薛家主宅。
薛安則趁勢將看熱鬧的薛家人揮退,只留了幾個輩分高的長者在迎客殿作陪。
眾人一坐下,薛安就迫不及待道:“賢侄可是從天靈域來我黃靈域?”
“不知這幾千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到今日才來找我們。”
謝千訣禮貌微笑:“不知道。”
薛家人滿頭霧水,還是薛安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謝家和薛家還好嗎?”
謝千訣繼續微笑:“我也不知。”
薛安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他一時摸不準謝家專門派這憨頭小子來和他們作對的。
他很快反應過來,看向容暄三人。
“這位青鸞神君我已見過,不知另外二位是哪家公子?”
容暄:“謝暄。”
寧聽瀾:“謝聽瀾。”
謝千訣淡定喝茶:“我大哥,還有我三弟。”
“青鸞就不必再浪費口舌介紹了。”
薛安一副瞭然的模樣:“原是如此。”
嫡庶之分嘛,薛安自以為了若指掌。
雙方你來我往試探不出深淺,薛安便道:“賢侄來的實在不是時候。”
“此刻黃靈域的魔君正在雪都做客,又有妖王虎視眈眈。”
“對外還是宣稱賢侄乃是我族故舊之子,切莫暴露自己是域外來客的事啊!”
“不過,賢侄此來黃靈域找我們,是受家族之託接我們回去嗎?”
謝千訣:“這是自然。”
薛家人眼中同時浮現出希望之色。
這個謝家青年果然是從天靈域來接他們的!
薛安心道不好,面上卻虛偽笑道:“既是如此,我們何日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