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辭半強迫的將手中的反派快樂球塞給帝詔。
“此物對你有大用,燭見前輩與無妄前輩,還有暮師兄身體康健,暫且用不到此物。”
“至於相送一事,那是自然。”
帝詔是與他們一同來的黃靈域。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獨自和不清楚底細的凜玉深入神鰲一族的族地。
雲意辭放心不下。
若是凜玉包藏禍心,到時候就是帝詔一人在無盡深海面對神鰲一族了。
帝詔歡喜地彎起眉眼:“我知道你不會留我,又怕你當真心硬到連送我也不來送了。”
他捏了捏手中的球體,沒有再拒絕她的好意:“多謝,等我回來再還給你。”
雲意辭溫言道:“你也幫了我許多,此去盼你得償所願。”
望著女子清麗動人的眉眼,帝詔心中打鼓。
最終,他鼓起勇氣,低頭趁著心上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在她纖細的手指上珍重落下一吻。
雲意辭指尖一顫,然後迅速想要縮回手。
帝詔卻執著地握著她;“若我能見到我的父親,我會告訴他我在下界遇到了很好很好的小辭。”
“可是你啊,什麼時候眼裡才能看到我呢?”
帝詔體內的熱源似乎一直蔓延到了他的指尖。
他暗自想道,沈懷川那廝當年告訴他什麼君子之道。
他聽了做了,這麼多年也未能再近半步。
至於市井間親暱粗獷的話語,他說了反倒招來厭惡。
而沈懷川,看似不爭不搶,雲意辭卻什麼都記掛著他。
帝詔忍不住磨牙,恨不能把眼前的心上人一起打包帶走。
雲意辭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話。
她想了想,並未掙開帝詔的手,認真道:“我以為我已經看到你了。”
帝詔察覺到她的動搖,得寸進尺將手指順著她的指縫將她扣住。
他低語道:“你看到的是蒼生,順帶看到茫茫眾生中的我,我在你眼中,與旁的人也沒什麼不同。”
“但你在我眼中,和別人是不同的。”
雲意辭凝眉思索片刻之後,抽回手:“帝詔,你該看看屬於你的世界。”
帝詔睫羽輕顫,而後堅定地抬頭看她:“我以前說的胡話也算數嗎?”
“我此去只為見我父母一面,並不是貪戀神界風光。”
“我知道我想要什麼。”
可惜世間情愛,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二人低語敘話之時,外出送凜玉的無妄正好歸來。
從無妄這角度看來,雲意辭垂首向下,而仰頭望著她的帝詔眼神專注,絕豔情深。
無妄暗道要糟。
這一路他不是沒有發現帝詔對雲意辭的特別。
不過他並不瞭解帝詔的過去,只以為帝詔在人界長大所以天然親近人族。
眼前這場景,帝詔的心思已是不言而明。
無妄心裡發苦,只得安慰自己帝詔此去與同族見了面之後或許就會意識到他與雲意辭之間的不同了。
平心而論,帝詔戀慕誰,他沒有半點發言權。
甚至無妄對救他一命的雲意辭很有好感。
問題是,帝詔的父母不一定會這麼想。
畢竟是他把人家的孩子害到下界。
帝詔是好是壞,都不能怪罪到沒有長輩在身旁教導的帝詔身上。
一切都是他導致的。
無妄思及此,加重腳步。
無妄故意弄出的聲響讓雲意辭二人側目望去。
無妄故作不知,如往常般與二人打著招呼。
“雲小友怎的出來了?我剛剛將凜玉族長送走,他說三日後便可取來冰晶雪魄。”
雲意辭笑道:“我方才正打算帝詔道友說這事呢。”
帝詔早在發現無妄的第一時間就把反派快樂球給藏了起來。
他默默用體內真火將溼漉的髮間和上身衣物蒸乾,半倚在泉邊聽無妄說起關於星陣的事。
聽到星陣是帝曜所留。
帝詔開口道:“現在離開這處冰泉,我體內的真火也能短暫平息一陣,這點時間應該夠了。”
“我想去那處星陣看看。”
之前他離開冰泉與凜玉一番長談也無大礙。
雲意辭想著帝詔此去無妄或許私下會有交代,於是體貼地尋了個藉口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