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扒皮飲血。
無妄的經歷就是前車之鑑。
凜玉試探道:“說起來我可否問問,九鳳前輩是因何事被罰下界?這位鳳凰族的小友又是怎麼回事?”
無妄此前一統黃靈域,對偏安一隅的神鰲一族也有所耳聞。
不過雙方都不清楚對方下界的緣由,所以默契地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
岸上歸無妄,無盡之海歸屬神鰲。
雙方少有交集。
神鰲一族住在深海,訊息閉塞。
他們比九鳳先一步下界,卻並無野心,一直低調的避居在海中,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當年九鳳與人族大戰,神鰲一族還是從逃難到海中的妖修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
不過他們認為九鳳已死,平日也無甚情分,沒必要為了死去的九鳳與人族開戰。
因著九鳳的遭遇,這些年凜玉一族越發低調,除了水生妖族,甚至一些妖修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無妄也知人走茶涼的道理,他坦率道:“當年一時糊塗,弄丟了鳳凰蛋,所以下界贖罪。”
凜玉狹目微微張大,欲言又止:“前輩你......”
再深的,無妄卻不打算細說了。
沒到那份上,交淺不必言深。
眾人再往前走,恰好撞上藥田。
蛇人對藥田中有幾株草藥心裡清清楚楚,這會兒看到被薅了的藥田不由有些心疼。
這點子心疼不免帶了出來。
他尾巴游動遲緩,總忍不住往藥田張望。
不過他害怕無妄,所以頭微微一側過去又急忙撇過來,看起來彆扭極了。
無妄一眼看出蛇人所想,直接道:“你這蛇獸想必名字也沒有。”
“當年是我將你遺忘在時空裂縫中,但你也吃了我許多寶貝珍果,這事就算我們扯平了。”
“至於這些神草能長出來,你有苦勞不錯,卻離不開我的五色土,也離不開神梧空間。”
“憑你是守不住這裡的。”
“不如我為你尋一株化形草,你認帝詔小友為主,繼續留在此處負責這些神草。”
“作為回報,我會跟帝詔小友商量,准許你適量取用這些神草。”
原本這話是不該當著凜玉這個外人說的。
不過無妄擔心凜玉又起心思提出什麼請求,乾脆把藥田也分給帝詔。
畢竟這空間是帝詔父親開闢的。
聞言,凜玉驚訝地看了過來。
一是無妄說這些神草是這隻蛇獸種的。
二是這位九鳳神君倒比他想的更加寬厚。
易地而處,將這隻弱小的蛇獸殺了又如何?
由暮雲間轉述,以為失去一切的蛇人立刻快樂起來。
他尾巴不自覺的轉起圈,尾巴尖都在往藥田靠。
無妄:“去吧。”
他話音一落,蛇人便興沖沖滑進了藥田。
凜玉道:“九鳳前輩宅心仁厚,怎會弄丟鳳凰蛋呢?”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雲意辭注意到凜玉路過藥田時雖然有些驚訝,卻並沒有初次見到這些神草的激動。
不過想想也是,無妄因罪被罰下界都能帶許多寶貝,神鰲一族整族遷徙帶的估計只多不少。
所以大機率,凜玉是見過這些神草的。
被戳中傷口的無妄懶得理他。
眾人繼續往前,雲意辭遠遠便看到坐在泉邊打坐的那道紅色身影。
帝詔聽到動靜連忙起身回頭迎了上去:“你們去何處了?”
他方才睡醒一睜眼,天上地下白茫茫一片。
所有人連帶停在附近的日月梭都不見了蹤影。
帝詔不知發生了何事,一種被拋棄的委屈感讓他從泉水中第一時間爬了出來。
他蒸乾溼漉的法衣,正準備外出尋人呢。
凜玉一眼就認出帝詔的身份:“這就是鳳凰一族族長之子。”
“帝詔道友,我名凜玉,為神鰲一族族長。”
“我此來是有事與你商量。”
帝詔對這所謂的神鰲一族半點印象也無。
謝千訣適時將日月梭放出駐紮在泉邊:“帝詔前輩若無大礙,不如上去談吧。”
帝詔心有疑慮,但見眾人沒有異議,還是跟著一道上了日月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