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是打算讓我親自管束你們手下的雜兵?”
成竹在胸氣焰囂張的赤華魔尊瞬間萎靡,他不可置通道:“我?”
沈懷川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走或者死。”
赤華魔尊木著臉,應了聲“是”,然後令二百魔將一併上舟。
薛寒與薛子敘叔侄親眼目睹赤華魔尊被沈懷川訓的服服帖帖,也不敢再耍任何花招,老老實實上了舟。
寬大的靈舟此時被隔開,魔與人涇渭分明。
靈舟行進之時,人族不分日夜站崗巡守,就怕舟尾的魔族暴起傷人。
靈舟上另外配置了供人取樂的樂姬與孌童。
可是薛寒派人去請了幾次也請不來沈懷川。
薛寒暗自和薛子敘嘀咕:“倒是個和曦明城一樣的長情種。”
“不過他帶上舟的女子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應該不是我們送來的人。”
薛子敘道:“他若不好女色反倒棘手。”
“我聽聞魔族可不在意女子貞潔,或許是戕離蒐羅來的美貌女子。”
“色令智昏,這次回族,不若想辦法再送幾個合魔君心意的薛家女到他身邊去。”
說到這,薛子敘不免抱怨道:“四叔實在糊塗,你那女奴既然生下了紫煙妹妹,你留她一命又何妨?”
“現在倒把自己人給弄的反目成仇了。”
薛寒表情訕訕。
他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對,薛家上下也不會覺得他做的不對。
此時的指責,不過是因為他的行為給薛家帶來了麻煩罷了。
薛寒辯解著:“男人對女人的情意能有多真?”
“我看這回曦明城妖王來要人,其實不過是找個藉口想加碼罷了。”
“將下次的供奉加個一成,他能說什麼?”
“再者,薛家比紫煙那丫頭漂亮的女子多了去了,還更加年輕鮮嫩。”
“魔君送兩個,妖王也再送兩個,投其所好,必能把那逆女的氣焰給壓下去。”
薛寒對賤奴所出的子女可沒有半分慈父之心。
薛子敘嘆道:“也只有這樣了。”
“妖王與魔君同時登門臨府可不是什麼好事。”
“老祖宗正在關鍵時候,萬不能打擾了他老人家。”
叔侄兩個一番密謀,都沒發現一條小指粗細的紅龍正盤在視窗的燈籠燭火中。
燭見聽得二人分開,才藉由黑暗的偽裝回返去尋雲意辭沈懷川二人。
當初薛寒自以為“貼心”,將最華貴的舟室讓給沈懷川。
至於雲意辭?
當然是依附於沈懷川住在一處。
當日上舟時,燭見便藏在雲意辭的袖中,跟著一起上了舟。
燭見回來後,將薛家叔侄兩個的密談複述了一遍。
沈懷川在室內佈下結界,無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雲意辭道:“原是如此,看來那位薛家的女兒此番回族是不能善了了。”
“就是不知道薛子敘說的老祖是什麼修為的強者。”
這點他們早有預料。
出於對黃靈域人修聯合起來反叛的擔心。
薛家人必然會使用手段控制他們,還可能透過控制修煉資源的方式控制黃靈域本土修士的修為。
首先緊要的,當然是供薛家自己人修煉。
其次,是填飽魔族和妖族的胃口,換取平安無事的相處。
最後才是把剩下的殘羹冷炙賞賜給聽話的黃靈域人修。
“辛苦你了,燭見。”
小紅龍擺了擺尾巴,落到床鋪上變為美麗的紅衣女子:“不必客氣。”
“小辭,薛家在黃靈域經營多年,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做的對。”
燭見原本以為自己放把火就能解決此事。
可是上舟之後,看到薛家一個個形同木偶毫無生機的下屬。
燭見也迷茫了。
若不知自己所作為惡,是善是惡?
從不知善為何物,被逼為惡,是善是惡?
雲意辭笑了笑:“去薛家看看情況吧。”
“我有預感,或許薛紫煙會是妖界的突破口。”
“還有,如果我們能想辦法解開薛家對黃靈域修士施加的禁錮,他們沒有理由再為薛家賣命。”